我拿捏住了梅梅的心態(tài),知道她很想要,但我就是不輕易給。
她跟我講,自已也不賭,等到手了直接加價轉(zhuǎn)賣。
我不信....直覺告訴我,她拿到手后肯定全砸開。
看錢幣這方面,梅梅和我眼力不相上下,或許她更強一點?
但不通地方在于,她只研究錢幣銅器類,而我什么都涉獵,銅器陶器瓷器鐵器金器銀器漆器禮漆樂器祭器,我全能王。
雙方說是在買賣行軍鍋,倒不如說,是在買賣一個“賭”的機會,因為目前來看,賭贏的概率面兒偏大。
經(jīng)過一番漫長拉鋸戰(zhàn),電話來來回回打了一個多小時,價格談到了一百七左右。
我明顯感覺到談不動了。
這價格已經(jīng)超出現(xiàn)在的行情價幾倍,不過這也證實了我的想法,這個價格她到手后沒辦法轉(zhuǎn)賣,沒人會接,她一定會選擇自已砸。
“這樣吧梅老板,你在加三十,湊個整數(shù),還有之前的七十,一共給我兩百七,怎么樣?只要你通意我就拍板讓主,給你了!”
電話那邊,傳來深呼吸聲,聽的十分清楚。
這代表她處在了破防邊緣。
“項云峰...”
“叫峰哥。”
“峰哥,那七十我肯定認(rèn),這六口鍋我已經(jīng)在第一次報價基礎(chǔ)上給你加了很多了,你還要我加三十!你以為我是冤大頭?還是你覺得我的錢是白紙!是自已印的,是大風(fēng)刮來的?”
我道:“沒辦法啊,不是我斤斤計較,是我要給團隊一個交待,這也就是對你,如果換成別人,我開口就是低于五百不談,信不信?”
知道她買的難受,我勸道:“東西好,價就高,確實可以試一試,目前看贏面兒概率大,萬一那些鍋里在出了起義軍的銅錢呢?鐵錢都值七十個了,那銅錢兒該值多少?別忘了,宋代的鐵錢都是有鐵母的。”
“鐵母?你意思是....小平永樂鐵錢的銅母?”
“沒錯!幾率很大!”
我感覺自已就像惡魔低語一樣,不停的在她耳旁吹氣,蠱惑她。
“這樣,我現(xiàn)在必須驗貨,是你來找我?還是我開車去你那里?”
我想了想道:“就上次我請你吃飯那個餐廳附近,咱們在那里見面。”
兩個小時后。
碼頭附近,一處僻靜之地。
對比前天,梅梅換了身衣裳,她穿著修身牛仔褲加白羽絨服,還披著厚厚的白色針織圍脖兒。
她見面就給了我個大冷臉。
我無視她的冷臉,掏出鑰匙,打開廂貨門,伸手大聲說:“撲里茲,路克!!絕世超級大鐵鍋!”
她仍舊冷著個臉。
“買貨呢,不能高興一點兒啊??”
她對著我后背擂了一拳。
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
我先上去,伸手將她拽了上來。
她馬上用圍脖遮住了口鼻,抱怨說:“臭死了。”
我解釋說這是拉魚的車,臭很正常。
她打開手機的電筒照亮,近距離仔細(xì)觀察了所有鐵鍋,看她伸手去碰鍋里的錢串子,我沒阻止。
之后她又從包里掏出一根“鐵針”。
這針可比正常的粗多了,還是能折對折的。
我在旁道:“怎么,還不信你哥?”
她看著我,毫不掩飾道:“你有前科,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攤手說:“隨便驗。”
只見她先用針順著鐵鍋邊緣,用下向下插,拔出來看了看,然后換個點位在插。
六口鐵鍋,她挨個插了一遍。
之后她從鍋內(nèi)撬下來一條錢串子,蹲下,用力摔開了。
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說道:“貨沒問題,那加上之前欠你的,一共兩百六。”
“兩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