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趙元吉的眸底便閃過了一抹陰冷。
……
翌日上午,兗州州守府議事大廳。
辰時剛過,趙元吉便以代州守的名義,將兗州州府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部都召集了起來。
“諸位,昨晚發生了一件大事,趙某實在痛心不已。”
“元吉公子,不知發生了何事?”
有人好奇,忍不住詢問。
“唉。”
趙元吉未語,卻淚眼先流:“昨晚有賊人溜進了州守府,不但擄走了昏迷不醒的義父,便連洛琳,也被打傷了,如今義父生死未仆,只怕是兇多吉少。”
“什么?!”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畢竟這么大的事,可當真是一點風聲都沒有露出來。
“大公子,你可查清擄走州守大人的賊人是誰?”
“不是旁人,正是咱們的新帝慕容桓。”
“什么?慕容桓?!”
兗州因為離得遠,一向有些山高皇帝遠。
再加上這里所有的官員,全都是趙懷德一手提拔起來的。
所以比起所謂的新帝,可能他們更愿意臣服于趙懷德這個土皇帝。
如今土皇帝被新帝莫名擄了,這叫他們如何不氣?
“新帝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何好端端的,要擄走州守大人?”
“唉,此事都怪我。”
趙元吉嘆息了一聲:“如今朝野上下看似一團和氣,可實則早已貌合神離。先帝的駕崩與楚王的弒君謀逆,便是這分崩離析的影子。如今新帝即將與楚王開戰,我不過是想中立,免得兗州被波及,可這新帝,居然就抓了病危的義父以此做要挾,要我們務必幫他,屠盡涿州的每一個人。咱們都是拖家帶口的,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豈能如此喪盡天良,魚肉百姓?可義父他老人家……”
“大公子,既然新帝不仁,咱們何必順應于他,反正天下遲早要大亂,倒不如這時候揭竿而起,咱們自立門戶才是。”
“什么?自立門戶?!”
趙元吉完全一副受驚的樣子,擺手道:“不不不,使不得,要是自立門戶,咱們不成了亂臣賊子了嗎?!”
“什么亂成臣子,當初那慕容桓,可是被坐死了謀逆叛亂,所有的親族,都被流放梟首了的,怎么可能他忽然就成了正義的一方,而且撥亂反正,說楚王是弒君謀逆的亂黨?!依我看,不過是成王敗寇,新帝占了先機罷了。既然他慕容氏如此暴亂,咱們憑什么還要臣服于他?!只有自立為王,努力的生存下去,才是正理。”
“不錯,咱們兗州地大物博,憑什么成為他們政治斗爭的犧牲品?與其被人如此利用,倒不如反了他娘的。”
“可是……”
“行了大公子,沒什么可是的,如今州守不在,咱們便全部唯你馬首是瞻。”
“沒錯大公子,只要你說一聲要反,咱們便全部都跟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