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上幾日之內死了好幾個人,但太陽升起,礦上眾人依舊是各忙各的,誰也不肯耽誤了自己手里的活計。大家心知肚明發生了何事,但也更明白,無論發生何事,只有賺進自己兜里的銀子才是最實在的,其他的聽過也就罷了。
等到了約定的時辰,段景曜去了煉鐵場子,楚昭云帶著面巾去了礦口。
張屈等人已經等在礦口了。
“是我來晚了。”
李九問道:“小云,你這是怎么了?”
“昨日搜那屋里的時候,也不知道林東則去何處尋來的那些奇怪的香料,我只是拿著查看了一二,沒想到起了紅疹?!闭f著話,楚昭云掀起了面巾,讓眾人看了眼她臉上的紅疹。
“他原來家里是賣香料的,有那些奇怪的香料也不稀奇?!?
“原來如此?!背言铺а劭聪蜻h處,一輛馬車緩緩駛來。
遠遠看著,楚昭云只覺得這輛馬車不尋常,等近了她才看出來是何處不尋常。
馬車通體漆黑,可仔細看就能看到車身上精致的花紋,最打眼的還屬車頂,車頂上竟然蓋了一張漳絨織物,紫色的織物上閃著金光,定睛一看才發覺原是繡了金線。
楚昭云一時語塞,賈遜這廝真是富貴啊。
其他人卻對賈遜的馬車見怪不怪。
張屈上前一步,微微彎腰對著馬。
等馬車停穩后,張屈笑道:“恭迎賈大人。”
車夫掀開了馬車簾子,馬車里卻是伸出了一只玉手。
玉手代替車夫粗糙的手撥住車簾,車夫跳下馬車,整個人蜷縮跪在地上。
過了片刻,一只腳踩上了車夫的背。
是賈遜。
楚昭云還未來得及打量賈遜,就看見了他身后輕輕蹙眉的女子,賈遜已然邁步向前,并無人攙扶那位嬌柔的女子。
見狀,楚昭云低頭上前,將女子攙扶下了馬車。
一旁的張屈暗暗點頭,感到了欣慰。
張屈收回了視線,笑道:“賈大人您好久不來了,可算是把您盼來了?!?
他恭敬的姿態和前幾日楚昭云見到的礦主簡直判若兩人。
賈遜只是簡單應了一聲,并未開口說話。
一行人去了張屈的書房,賈遜熟練地坐在了張屈往日坐的位置上。
除了賈遜的美嬌娘,其他人全都站在兩側。
張屈正要開口,一道柔美的聲音搶在了他前頭。
“你說帶我游山玩水,卻走到這窮鄉僻壤里,奴家不依……”
嬌滴滴的長腔把在場眾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激起來了。
賈遜卻只是看了一眼那女子。
只輕飄飄的一眼,女子便不敢再說了,只說道:“那我去房里等你嘛……”
見狀,袁青連忙低聲說道:“我引姑娘去客房?!?
“無趣?!辟Z遜話落,舌尖頂著后槽牙。
見賈遜似乎在回味什么,張屈極有分寸地打趣:“賈大人的眼光一向是好的,這次的比上次的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