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趣,也是諂媚。
賈遜不以為意:“呵,這算什么。前些日子在汴京遇到了個可心的,可惜啊,竟然發病死了。”
楚昭云心念一動,他說的該不會是假死脫身的花容吧?
“張屈,你不解釋一二嗎?”
“賈大人,前幾日礦上來了別礦的奸細,害死了張牛和林東則,多虧了小云查出了奸細是誰。”張屈修飾了一番真相,給了賈遜一個說得過去的說辭。
楚昭云上前作揖。
張屈接著說:“小云心細如發,有她在,礦上日后定會化險為夷。”
“以前在礦上何處?”
“這……”張屈心虛,想了想,他只能說:“小云剛來礦上火房,是在這次查奸細的事上立了功……”
賈遜冷笑一聲:“呵,張屈,你莫不是在礦上待久了就真把自己當成礦主了吧?”
“不敢,張屈為主子賣命,時刻謹記主子的囑托。”
“礦上出了事你不寫信稟報主子,倒是自作主張找些不三不四的人當頭家,還找個女人?”
“賈大人,事是這兩日才發生的,昨日夜里才處置了奸細,還沒來得及寫信稟報……小云雖是女子,但礦上缺一個像她這般心細的人……”
“莫不是她是你的姘頭?”
張屈大驚,賈遜的意思是不同意小云當頭家?
他提拔小云其中一個緣由是因為小云會查案,有她在其他人也不敢輕易殺人行兇了,但更緊要的緣由還是賈遜要來,他手下缺人的話沒法向賈遜交代。
他沒想到賈遜會此般細細打聽小云的事。
無論心里如何想,張屈面上都不敢忤逆賈遜,只說道:“一切聽賈大人安排。”
賈遜挑眉看向楚昭云:“為何遮著臉?”
“她查奸細的時候碰了香料,起了滿臉的紅疹,怕擾了大人的眼,這才遮了起來。”
“摘下面巾。”賈遜盯著楚昭云說著。
楚昭云絲毫不懼,緩緩從耳邊摘落面巾,不過她才露了半個長滿紅疹的臉頰,就又聽見賈遜說:
“算了,還是系上吧。”
“是。”楚昭云又系緊了面巾。她聽段景曜提起過,花容說賈遜是個多疑的人,而她自小吃核桃就長紅疹。
“張屈。”賈遜的眼神從楚昭云身上又移到了張屈身上,男女之間那點見不得人的事他最是清楚。這世上又不是隨便一個女人都有當今提刑官那般魄力,讓女人在礦上管事,他絕對不允許。他是給張屈留幾分臉面,這才放他一馬。
賈遜輕蔑地看著張屈:“礦上出了事缺人手,你先讓你的人頂上了,這件事我可以幫你瞞著主子。但等我稟報了主子林東則和張牛的事,主子派人來接手礦上,到時你可要把不干不凈的人都清理干凈了。”
“是,賈大人放心。”張屈聽明白了,等汴京派來的人一到,不僅小云得走,這礦上怕是也得大換血了。
他瞥了一眼楚昭云,以示歉意。
楚昭云輕輕點了點頭,她本就無所謂。
賈遜又為難了張屈幾句后,書房里陷入了沉默。
楚昭云意識到接下來許是要說正事了,她默默打起了精神豎起了耳朵。
只要今日能從賈遜嘴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被說是姘頭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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