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出了姬家的大門,揮手告別上了馬車。
趕車的小廝輕聲詢問著,“大少爺可是要回府給大夫人報喜?”
趙良透過車窗看向隔壁街道那燈紅酒綠的燈籠,“姬家已是囊中之物,早一刻告知娘親晚一刻告知娘親都是一樣的,倒是我最近聽說飄春樓新來了個花魁,姿色很是過人……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小廝機靈地回著,“大少爺神機妙算,剛剛到未時。”
未時,是皇城之中青樓開門的時辰。
趙良哈哈一笑,“那還等什么?”
小廝點頭稱是,趕緊調(diào)轉(zhuǎn)了馬車朝著花街行駛了去。
與此同時,一直在妍院里忙碌著的姬梓昭,才是從荷嬤嬤的口中得知趙良的到來。
姬梓昭讓心蘭過來幫忙守著姬梓妍,只身朝著主院走了去。
結(jié)果剛要進院子,就是被大夫人林婉云給攔了下來。
“老夫人才剛休息,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去打攪的好。”大夫人林婉云拉著女兒的手,朝著自己的院子走了去。
姬梓昭狐疑地朝著身后的主院看了一眼,“趙良已經(jīng)走了?”
大夫人林婉云握住女兒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已經(jīng)走了,聽說妍姐兒弄成這樣都是那個水浣存了想要往上爬的心思,趙家已是將水浣給處死了,趙家對此事也是虧欠難當(dāng),所以趙家大公子才一大清早的就趕來了。”
姬梓昭神色淡淡,“此話都是趙良說的?”
大夫人林婉云知道女兒在想什么,“如今咱們姬家大不如從前,趙家愿意登門致歉已屬不易,妍姐兒已是趙家的人,若是當(dāng)真跟趙家撕破了臉,妍姐兒以后又是要如何回趙家過活?”
姬梓昭心中一片冰冷。
就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便要息事寧人,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姬梓昭壓不住心里的火氣,聲音也跟著涼了下去,“難道所有人要眼睜睜地看著三妹妹繼續(xù)回到趙家寄居籬下,隱忍偷生不成?”
熱風(fēng)佛面,堵得人胸口發(fā)悶。
林婉云趕緊拉著女兒走上小路,“此事還沒有定奪,你又何必氣成這樣,趙良是自己走的,并沒有說要帶走妍姐兒。”
姬梓昭聽說趙家并未曾繼續(xù)打姬梓妍的主意,才不再繼續(xù)爭辯,只是她并沒有跟娘親一起回到云院,將娘親送至門口便是轉(zhuǎn)身告退了。
“大夫人難道真的打算一直瞞著大姑娘?”大夫人林婉云的奶嬤嬤望著大姑娘離去的背影,一臉的擔(dān)憂,不管大姑娘曾經(jīng)多么的不問塵世,但現(xiàn)在誰都是能夠看出大姑娘對三姑娘的上心和在意的。
“不是我有意隱瞞,是老夫人早已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話是這么說,可大夫人林婉云心里清楚,所謂的保密,其實她也是裝了私心的。
姬梓昭剛走到妍院,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張繼。
張繼走過來忙著行禮,“大姑娘。”
姬梓昭一把拉住了張繼的手臂,“繼叔無需如此見外,直接說吧。”
張繼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我已經(jīng)打探到水浣早在幾日前就是被趙家賣入了青樓,倒是紫翹的消息趙家一直捂得嚴實。”
姬梓昭怒火中燒,只恨自己剛剛走的慢沒有親自去會一會那個趙良。
半晌,她才壓住心里的怒火,“勞煩繼叔一會去昭院拿些銀子,不管花費多少,都是要將水浣贖出來,至于紫翹……還需要繼叔繼續(xù)查才是。”
“大姑娘放心,我這就去辦。”
張繼轉(zhuǎn)身離去,剛巧四夫人肖靜姝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