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音太多。
阿跡獨自在床上爬來爬去的玩兒,伸著小手抓窗簾,窗簾有一下沒一下的開開縫隙,又再合上,手就快露出來。
“是不是搬走了啊?”
沈浪夾著傘也站到靳司堯的身邊去:“是躲你躲的吧?怕你找過來,專門躲出去了!”
靳司堯搖頭。
他有看到窗簾動了一下。
她看到他了,她不想見他,不想露臉,也不給他打電話找她的機會……
“我等著她!”
他不信秦嬈真這么狠心。
靳司堯就站在秦嬈陽臺底下最顯眼的位置,長身鶴立,撐著傘抬頭守著,靜靜站著原地望妻石一樣等著。
“媽呀!”
沈浪得跟著一起等。
他打著傘蹲在地上,鞋都濕掉了,就知道叫他沒有好事!
還以為到了能看他們小兩口吵架打起來,最起碼能坐會兒喝口熱的呢!
好久了窗簾都沒動靜。
阿跡被抱走吃飯去了。
手里還抓著食物亂舔,秦嬈拿走吹涼輔食喂給她:“張大嘴,一口悶。”
樓底下沈浪抬起頭問靳司堯:“司堯啊,咱走吧。”
他蹲著都蹲的腳麻了。
“話真多!”
靳司堯嫌煩不理他。
白一眼又抬起頭看。
“……”
媽得真舔!
沈浪長吸一口氣,不情不愿跟著繼續等。
靳司堯看著陽臺恍惚,他想起從前在秋水臺,秦嬈只在電話里聽了一下就冒雨找過去,也是這么守著在外面等,她還是蹲在外面淋雨等的,跟他使苦肉計。
她在外面蹲了多久。
他在監控看了多久。
“你很喜歡聽別人的秘密,喜歡看別人把傷口揭下來,捧到你面前給你看是嗎?”
“每個人都有不愿意提及的往事,難道你就沒有嗎?”
“……”
她跟他坦白她就是夏晚,她怒斥他的偏心,那張濕嗒嗒的小臉上滿是倔強與委屈。
“靳司堯,我過去的生活漫長而又艱難…”
“我努力的走了很遠的路,現在才能站在你的面前,被你看到。”
靳司堯沉默站著。
身邊的氣場都柔和了不少。
阿跡吃飽就睡覺,秦嬈就坐在書桌前看書,沈浪實在是耗不住了。
“我去車里等。”
他站起來活動自己的小腿:“小學妹要是開門了你再叫我,我上來跟你們一起吃晚飯。”
“……”
靳司堯擺手打發走他。
秦嬈看書太久,伸懶腰活動筋骨。
靳司堯撐著傘,在樓下走走停停。
天都黑了雨才變小,秦嬈開了燈,站在床前看阿跡睡覺,阿跡流著口水,不知道夢到什么笑了好幾下。
“……”
樓下的靳司堯一下站直。
屋里的影子很像是在隔著窗簾看他,她不愿意見他,又舍不下他…
他也隔著窗簾看她。
秦嬈很早熄燈睡覺!
“睡吧。”
抱著奶香奶香的阿跡,自從離開靳司堯后,她最大的收獲就是改掉了壞的作息,每天晚上都不用再熬大夜了。
跟靳司分了手。
她沒跟任何人倒過苦水,沒說過阮蔓一句不好,甚至連提都沒有提過靳司堯這個名字……
只在半夜她迷迷糊糊的時候。
“你別鬧,靳司堯。”
意識不清時她才會脫口而出。
說完以后一下清醒,扭頭看看旁邊蹭醒她要喝奶的阿跡,愣神兒好久才反應過來身邊不是靳司堯了。
“……”
秦嬈起來給阿跡沖奶粉。
一晚上她開了兩次燈,樓下的靳司堯低頭笑出來。
秦嬈。
你還是不夠狠心。
她也舍不得他,所以輾轉反側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