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辭嘴皮上下翻合個不停,喋喋不休的嘀咕著不滿。
話里話外無不是說傅荷躲懶偷閑,既然應下了這看診的差事,到到了卻連煎藥的活計都不肯做,要丟給一個小孩子去完成。
何況她傅荷又不是沒得好處,真定王府出了銀子的好吧!
云辭說個不停,終于發現沒人回應他。
他側眼一看,李嗣瑛不僅沒生氣,反而勾著嘴角在笑。
云辭睜大了眼,“殿下,您不生氣嗎?傅姑娘她指使小孩兒做事兒!她拿了銀子不干活兒!”
李嗣瑛將手里茶杯塞給云辭,云辭沒個防備,茶杯晃悠幾下,里面的茶水灑了些出來,濺到了云辭手上。
“哎喲。”云辭叫喚一聲,謄了一只手出來擦拭。
李嗣瑛轉身便走,一邊笑話道“說你蠢你還總不服氣,看事情就只能看到一些皮毛。”
他話中帶笑,沒有責備的意思。
云辭追上去,“殿下您這話什么意思?莫非還認為傅姑娘做的好?”
李嗣瑛點頭,“就是做的好。”
云辭不服氣的嚷著“哪里做的好了!您這是…這是沒有理由的偏幫,您不講道理!”
李嗣瑛才不理他,獨自進了書房。
書房里的一面墻,掛著一幅山水畫。
沒有名家落款,也不是什么驚艷大作。
甚至顯得有些生澀,總之算不得完美。
畫上是一方廣闊天地,有山有水,有幾個少年人的背影,他們拎酒執劍,遙望遠方,無拘無束,一派快意江湖的豪爽模樣。
李嗣瑛看不見,可他能準確找到位置,伸手摸上畫作,手指摩挲著,最終停留在了樹上。
原是樹梢上綁著秋千,有一名女子坐在那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