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石柏白天拉了一天肚子,這會兒還虛弱的嘴唇發白,但是石松夜里不頂用,他聽說了祭酒大人今夜要會國子監,身邊需要有人侍奉,只得掙扎著爬起來過來當值。
他聞跟著看過去,自然是黑乎乎的一片,啥也沒有:“大人看錯了吧?”
身后的幾個同僚好友催促道:“行了,管它什么東西,你不是說你那寶貝學生給你送了一什么稀罕物件在舍房擺著?”
“就是,快點帶我們去看看,福源樓的飯都不吃了來你這見識呢……”
“瞧你們說的,又不是專程來看東西的,還有正事呢咱們。”秦祭酒笑道,自己心里其實也期待。
本來他今日準備和同僚在福源樓的雅間商量事兒,結果正午去預定的時候恰好碰到了來此用飯的寧衿。
“朝堂形勢緊迫,太子黨緊緊盯著眾朝臣,縱使老師和其他幾位大人并無此意,恐怕也會被有心之人以結黨營私的罪名告發。”
她是這么說的:“不如將原先的地點改為國子監,學生正好有一禮想送給老師,老師大可以瞧禮物為借口同諸位大人回監內議事。”
在酒樓商量事兒有結黨營私的嫌疑,換到有眾多守衛的國子監總不能再說什么了吧,這么多雙眼睛可都看著呢,真敢夾帶私貨,大家就都知道了。
秦祭酒自然比寧衿更知道此事的嚴重性,略一思考便答應下來。
于是以秦祭酒為首的幾個內閣閣老和老學究便將聚餐地點改到了幾十年沒回來過的國子監。
“寒舍許久未歸,可能會有些雜亂。”秦祭酒想起來自己的臭毛病,有些不好意思的給他們打預防針。
腳步聲越來越近,白子坤沒有暗衛的身手,也沒膽子從正門大搖大擺出去,被一群人堵了個正著。
他以為今夜這里不會有人,進來的時候只是虛虛掩蓋。
老房子的門年久失修,被推開時發出了“嘎吱”的聲響。
白子坤進退兩難,絕望了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侍童手里的提燈照亮了屋子。
避無可避。
秦祭酒詫異的聲音響起:“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