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去歲活著的阿拉珠曾去過一回薊城大營,帶去了馬奶酒與手把肉,留在中軍大帳總有大半個時辰,說什么,說她的姨母專門差宮里的老嬤嬤教習房中秘術,還說表哥若不愿,便叫珠珠來試一試。
房中秘術沒有試成,卻有意在公子榻邊留下了一枚琉璃耳墜。那粉嫩嫩的耳墜實在漂亮,在燭光的輝映下每一個邊角都熠熠發光。
但記得那枚耳墜被他丟給了裴孝廉,記得大營冬夜的火把在凜風里燒著,也記得那人臉色冷凝,一雙鳳眸漆黑如點墨,周身的氣場陰沉駭人,他說,“轉告一句,許瞻的臥榻,容不下女人的東西。”
可卻又沒什么稀奇,公子許瞻素來如此,那么多的女人都想要爬上他的臥榻,但無一人有什么好下場。
大周后有一句名,她說,“遠矚這樣的人物,這世上都尋不見第二個。這些女人吶,都是不知廉恥的。見了他,一個個兒不要臉地往上貼。”
雖尖酸刻薄,卻也鑿鑿有據。
公子許瞻龍章鳳姿,昂藏八尺,如木秀于林,圭璋特達。
無人能在公子許瞻身下清心寡欲,節制自持。
無人能。
無人。
便說莊王十六年的小年夜,那北羌的郡主不也整個人似沒了骨頭,水蛇一樣的腰扭攀著他,那雙涂著丹寇的柔荑迫不及待地在他腰腹之間撫摸,苦苦哀求著表哥要了珠珠嗎?
便說莊王十七年新元肇啟,那魏國的公主不也濃妝淡抹,盡態極妍,裊裊然跪下,嬌軟軟開口,想要效仿娥皇女英,與她一同侍奉公子嗎?
就連阿婭也曾為占得先機,在青瓦樓里收買寺人放出風聲,身段極好,動靜極大,成日里撒嬌撒吃,胡攪蠻纏,一聲聲地叫著“遠矚哥哥”,還揚自己必能一年給表哥生一個。
她還記得有一個叫素娥的婢子,那婢子自稱是關王后身邊最得臉的,還說自己是公子的媵妾,第一回來中軍大帳,不也借著斟茶的由頭,潑了那人一腿的水,水蛇似的湊上前,把整顆腦袋幾乎要埋至那人腿間,三分小心,七分妖嬈,舉手投足,盡是獻媚取寵之態嗎?
小七胡思亂想著,歷數著公子身旁出現的一個個的女子,忽地一疼,那人竟在她胸脯上埋頭一咬,小七腦中乍然一片空白,溺在那人的親吻啃噬中,察覺已是泥濘得一塌糊涂。
是了,何必去歷數旁人,就連小七自己,不也俯首就縛,一次次的繳械投降嗎?
她那一張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一對豐美的胸脯劇烈起伏,一顆心也幾乎要從喉間口里蹦將出來。
“公子......放開.......”
原該推他,但那酥癢的吮吸卻使她下意識地握住那人的肩頭,因而這一聲,“公子,放開”說出來的時候,原該是推拒的話,卻成了半推半就,倒屣相迎。
(因古人家居脫鞋席地而坐,爭于迎客,將鞋穿倒。形容倒屣相迎用來形容熱情歡迎賓客)
小七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么催情發欲,若知道她便該閉緊自己的嘴巴,一絲一毫的聲音都不要發出來。
那人喘息粗重,卻半分半厘都不肯放開。
她的胸乳菽發溫軟如綿,蠻腰盈盈不堪一握,嬌臀豐腴,玉杵纖細,皆在他寬大的掌心里化成萬般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