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少卿點點頭:“其實只要把圣物還給羌南族,對方就能不戰而退。只是圣物已成貢品,大人也不敢擅自退還,這才上奏了朝廷,讓朝廷派人來解決此事。”
難怪前世這場仗只打了七八天,沈灼恍然明白過來。
“所以,這就是西南境的現狀,周遭的部落太多,相互之間關系也錯綜復雜,而南苗,不過是這眾多部落中的一個。我來此半個多月,關于南苗的消息,其實不多,有用的,便更少了。”
“我在京都時,聽說南苗的醫術很厲害。”沈灼道。
“南苗不僅醫術厲害,毒術也厲害,醫毒不分家。”鐘少卿道,“不過南苗最厲害的,還是巫蠱術。”
“巫蠱術?!”沈灼怵然而驚,這可是天盛明令禁止的禁術!
沈灼的驚愕,鐘少卿自然明白,于是道:“南苗雖依附于天盛,但畢竟不屬于天盛,加之這是他們族的千年傳承,自然是不會禁止。”
“蕭承可是他們的圣子,那,他會不會......”沈灼沒將話說完,但鐘少卿卻明白她語未盡之意。
鐘少卿搖頭:“不管毅王到底會不會此術,但他都不會用的。巫蠱術之所以被明令禁止,是因本身是一種邪術。不僅受術之人會深受其害,施術之人也會被反噬。毅王若想上位,就不會冒此風險。”
“就算他不做,但南苗這么多人,就沒人幫他做嗎?”沈灼覺得鐘少卿的理說不通。
蕭承為了上位,為了權利穩固,可是連自己的親兒子都能放棄,區區幾個南苗族人,又有何不能犧牲的?
鐘少卿沉吟片刻:“你說的也有理。但從目前情況來看,毅王確實沒用巫蠱術,不然儲位也不會至今懸而未決。”
“而且就你所說,前世他能成為太子,也是在假正元帝的情況下才成功的,也就是說,在前世他也一直沒用過巫蠱術。”
鐘少卿又細想了想:“所以,要嗎是他不會,要嗎是他不敢。”
沈灼道:“巫蠱術既然是南苗上千年的傳承,肯定不能是不會。就算他本人不會,他身邊南苗的人也定然會。”說著,沈灼忽地一拍桌子,“那就是他不敢!”
“什么情況,才會讓他不敢呢?”沈灼又皺起眉頭,開始冥思苦想。
鐘少卿笑道:“也許是做了,便能讓人一眼發現,無法藏匿吧。”
沈灼眼睛一亮,道:“定是這樣!不然正元帝不會在明知他是南苗圣子時,還依舊對他偏愛。”
“好了,不管怎么樣,總之毅王沒有動用巫蠱術。”鐘少卿結案陳詞。
“鐘大哥,我曾聽大哥說起過,南苗圣子既非世襲,也非舉拔,而是由圣石滴血確認。若其血能讓圣石裂開,便為圣子。以圣子之血滋養石,便可長出血玉花。有南苗血統的人,都可去一試。”沈灼道。
“確實如此。”鐘少卿點頭。
“那么,南苗圣子應該不會是唯一的吧?”沈灼問道。
鐘少卿繼續點頭:“南苗圣子確實不止毅王一人。能讓圣石開裂,滋養血玉花的人雖不多,但也不只他一人,不然以他一人的血,還不夠養那些花的。只是聽說毅王的血最為純正,效果最好。”
這與沈灼翻閱的上古雜籍中記載的大致相同。
“所以,南苗為何會舉全族之力,要為蕭承報仇?”沈灼問出了一直以來,心里長久的疑惑。
鐘子卿一默,一時也無法回答。兩人的思路似乎陷入了僵局。
“很多事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知道真相的,慢慢來吧。”鐘少卿寬慰著沈灼。
最后,沈灼邀請鐘少卿隨她一同回將軍府小住。
相較于南苗,沈途和其周邊才是真正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