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下雪了,雪覆蓋在他肩頭,把黑衣蓋住。
張園園知道他過來,拿著傘跑過來接他,看他被凍得耳朵和臉都泛著紅,緊張地想幫他把雪擦掉:“你沒事吧?”
程時關揮開她的手,僵硬地往胡同外面走:“別碰我,她會嫌棄我惡心的,以后別再跟著我了,去找派你來我身邊的人,張園園,我和你就是逢場作戲,戲落幕了?!?
他和姜晚婉的戲,也落幕了。
這條胡同,沒有人比他更熟悉。
幾月玉蘭開,幾月丁花香,走幾步會有狗洞,跑幾條胡同有賣艾窩窩的地方......
那年年少,他可以肆意拉著姜晚婉的手,帶著她跑過大街小巷,一個糖葫蘆就能騙她叫哥哥,雨季,他帶她躲在橋洞下,紅墻綠柳,他以為那就是永遠。
為什么,她不說,他就讀不懂她了。
太遲了......
他明白得太遲了。
他的晚婉是別人的了。
他把晚婉傷到了,讓晚婉傷心了。
程時關沒有直接回家,他去朋友家找了瓶最便宜的白酒,喝了半瓶,醉醺醺地摸回家。
張園園拿著傘送他回去,她咬了下唇,看他進屋才離開。
程時關回來得這么晚,把姜憐吵醒,姜憐捂著肚子躲到旁邊,程時關酒氣沖天撲到床上:“晚婉放心......我和姜憐睡了,和張園園睡了,還有好多女人,我臟透了,但我絕對不會......把你變臟的......下輩子我們玩丟手絹,我再扔你身后,扔到你身后,你就做我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