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忱曄回到家,剛開門,就聞到了空氣里幾乎嗆人的酒味,客廳里的大燈沒開,只有吧臺那邊亮著一盞小夜燈。
棘坐在高腳凳上,打著石膏的那只腳踩著腳踏,另一只腳自然的垂著,酒杯在她手里轉(zhuǎn)動,桌上滿是東倒西歪的酒瓶。
這是喝了多少?
顧忱曄本沒打算理她,只不過上樓時,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低低的,沙啞的,被酒浸潤過后帶著點(diǎn)稠,嫵媚得勾人:“喝一杯?”
“沒興趣
棘托腮看著他,眼睛里帶著笑意,被燈光映得格外的亮,“你是不是不敢?”
不得不說,男人有時候真的受不得激,顧忱曄瞇著眼看了她半晌,原本已經(jīng)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轉(zhuǎn)了個向朝著棘走了過去。
目光掃過桌上那堆酒瓶,倒真是會挑,全是又貴又難尋的,那些品酒大師喝在嘴里都要回味半天才舍得咽的珍品,被她當(dāng)悶酒給一口干了。
顧忱曄摁著額頭上突突直跳的青筋,拉開凳子坐下:“棘,你是不是故意的?”
女人晃了晃空了的杯子:“沒酒了
說話條理清晰,面上也沒看出醉意,衣服更是干干爽爽看不出異樣,顧忱曄皺著眉:“這些全是你喝的?”
他懷疑她倒旁邊魚缸里去了。
“嗯
家里開了暖氣,棘只穿了條長裙,露出修長的脖頸,長發(fā)被她用一根簪子束在腦后,兩側(cè)有碎發(fā)垂下,眼底仿佛有寥寥的煙霧,眼波流轉(zhuǎn)間,是勾人心魄的嫵媚和飄渺。
顧忱曄想到那次在會所,那個男模敬她酒時,她也是這個表情。
她身上有種對所有人事物都不在意的淡漠,清冷疏離而神秘,但偏偏就是這副不自知的勾人,才是最勾人的,她身上的厭世感很容易挑起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
他心里煩躁,陰陽怪氣道:“這是和多少人喝酒才練出來的酒量?”
棘掰著指頭:“我數(shù)數(shù)……”
顧忱曄冷著聲音:“閉嘴
他從酒柜里拿了瓶五十幾度的白酒,棘撩起眼皮:“你醉了會發(fā)酒瘋嗎?”
說完,她還理了理衣領(lǐng),好像他是什么猥瑣的變態(tài)。
即便棘沒有別的意思,但這話落在顧忱曄耳朵里,就是純純的挑釁,他冷笑:“這話該是我問你吧,畢竟你不喝酒時就已經(jīng)夠如狼似虎了
棘望著顧忱曄,挑起一絲堪稱嫵媚又挑釁的笑:“顧忱曄,我真的很厭惡你
男人伸手,捏著她的臉與她對視:“厭惡我還跟我上床?還主動占上位?棘,你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