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好不容易走出來,妻子卻又出了事,一直以來他受到的痛苦并不少,作為看著他長大的長輩,田國召怎么可能會在無辜的孩子傷口上撒鹽?
田國召勸他放下過去,往前看,可林波卻覺得,田國召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他還有一個兒子養(yǎng)老送終,可自己呢?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他恨。
田國召覺得林波有些魔怔了,他跟林波共事多年,了解林波的個性,林波貪圖功名,只要涉及名譽,他肯定不敢妄動,所以就嚇唬林波,如果他敢亂來,自己一定幫著江家出來對付他,讓他身敗名裂。
當時林波被他的話氣壞了,罵了他幾句也就掛了電話。
田國召以為,林波重名譽,若沒人幫他,他肯定不敢亂來。
他本也想把這事跟江守信說一下,可想到當時江家遭難,他實在不想再給江家裹亂。
加上他覺得以江家人的敏銳性,若林波真要做什么,江鐸會有辦法避開,所以就沒有給江家打電話。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也派人監(jiān)視了林波將近一年的時間。
在確定林波沒有得到自己的助力后,真的沒有亂來,這才慢慢放松了警惕。
他以為,林波也已經放下了,沒成想前段時間,自己再跟老朋友通電話的時候,卻從對方的口中聽說,林波兩口子離婚,林波另娶后,又被江家算計,最終吃了花生米的事情。
田國召說著,目光落在了江鐸的臉上:“其實這件事,我本來也沒多想,就只私下跟你阿姨聊天說起的時候,感慨了一番,林波也算是因果報應,我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直到這幾天你過來,我發(fā)現(xiàn)了你的不對勁。小鐸,你跟我說句實話,你來吉市,到底是因為什么?”
江鐸沉默了片刻,前天說要去龍市時,他的確故意在田國召面前露出了一些欲又止和無奈的表情,這是他和珠珠計劃好的。
目的就是要讓田叔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能夠去跟孟阿姨說些什么,好成功的守株待兔。
如今嫌疑排除,江鐸眼底也多了幾分真誠:“田叔,我其實是來尋找真相的。”
“什么真相?林波跟你們胡說八道過什么嗎?”
“他死前,珠珠曾利用一些手段套過他的話,他說,他不是孤軍奮戰(zhàn),是受人慫恿,而那目標……直指阿姨,我雖然不想相信,但也不得不過來親自求證一番,可看到阿姨如今的情況,我又開不了口問。”
田國召眉心凝重:“林波這畜生!真是死都要拉人墊背。”
他抬眸看向江鐸的眼底,帶著浩然正氣。
“你想要的真相,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小鐸,我沒有怨恨過你,更不會針對江家,若真要對付你們,我沒必要避開京市,畢竟當年我在那邊的勢力,不比林波差。離京歸鄉(xiāng),只是因為你阿姨在那邊睹物思人,活的太痛苦了,你也知道,文軒那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呀!”
江鐸點了點頭,“田叔,我信你。”
田國召看到江鐸眼底的真誠,心里也終于松了口氣,這兩天心里總像是壓著塊大石頭似的。
可輕松的同時,他又想到了什么:“小鐸,你剛剛的事只怕還沒有說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