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鐵松忙屁顛屁顛打招呼:“廠長,您總算來了。”
廠長沒理他,徑直往兒子走去。
“醫生怎么說?什么病知道不?”
倪殷紅黑著臉不開口。
黃鐵松壓低嗓音,低聲:“醫生說,陳少……腎虛,肝也不怎么好。大晚上的,檢查室都關著,只能等明天才能仔細全身檢查。”
陳水柱聽得老臉暗沉,恨鐵不成鋼瞪了瞪兒子。
可惜,兒子沉沉昏睡著,連他這個父親來了都不知道。
倪殷紅冷聲:“小黃,你出去接些熱水。”
黃鐵松瞄到勢頭不怎么對勁兒,立刻提著熱水壺出去了。
剛關上門,里頭馬上傳出來吵鬧聲!
黃鐵松一溜煙跑遠了,腳底抹油般。
病房里頭,倪殷紅捶打陳水柱的胳膊,又哭又罵:“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整天不回家?!早些時候兒子突然暈倒,要不是小黃在,我去哪兒找人幫忙背兒子來醫院!車你開走,人也走!你還要不要這個家?啊?!還要不要?要不要?!”
陳水柱皺著眉頭,避著躲著。
“要要要!我當然要!電話一去,我這不就來了嗎?!路上總得耗時間,對吧?大晚上的,我眼神也不怎么好,只能慢慢開。你夠了啊!收手!收手!臭娘們!再不收手我就抽你了!”
倪殷紅坐在病床上,大聲:“來啊!來啊!你現在就將我抽死!把兒子也抽死算了!反正這個家您都不要了,我們母子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陳水柱黑著臉沉聲:“你又在發什么瘋?兒子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