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上半身都已經濕透了,死死閉著眼睛。
“他好像不動了……”
“……淹死了?我的天吶……”
安曇嚇瘋了,抓著容宴西就往外拉:“宴西我們快跑——”
容宴西像是老僧入定一般,輕輕一揮被甩開了她的手:“你怕就走。”
“那你呢?”
“不用你管。”
“可是……”
“都別吵了!安靜一點!”
安檀冷著臉跪在地上,掀開醉漢的眼皮查看了一下,然后三兩下解開他的外套,雙手交疊按在他的胸腔上,一下一下地用力。
沒過幾下,醉漢就偏頭吐出了一口水,痛苦的咳嗽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提著的一口氣終于都松了下來。
珍姐尤其受到了驚嚇,拉著李總的手小聲念叨著:“還好今天小裴的女朋友來了,有醫生在場急救,不然這人恐怕真要沒命了。”
李總到底是閱歷豐富一點。
珍姐跟他說悄悄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一直晦暗不明,看了看給醉漢做心肺復蘇的安檀,又看了看容宴西被打歪的眼鏡,最后,目光落在了從始至終都置身事外,現在依舊站在最遠處角落里旁觀著這一切的裴行舟。
他的神情忽而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對裴行舟從之前的欣賞和提攜,慢慢變成了不解和疑惑,最后變成了警惕。
醉漢咳了一會兒,終于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淚鼻涕混成一團黏在臉上,又是哭又是叫的:“殺人啦,有人要殺了我!快幫我報警,快抓住他!”
心肺復蘇是個體力活,安檀也累得不輕。
見狀,她緩緩站了起來:“有勁兒說話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