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林知道安檀喜歡花生,哪怕是擔心女兒的健康,也把話說得很柔和,生怕她以為自己是要把花生送走。
“我會的。”安檀面對她的關心,已經適應了不少,只是回應時還是無法像在桂鳳枝面前一樣自然。
譚林愛憐的看著安檀,想多關心幾句,又怕她覺得自己煩人,小心翼翼的問:“你最近休息的還好吧?我前兩天看到你,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是不是又擔心醫院里的事了?”
中心醫院里的那場醫療風波在容宴西的介入下,基本得到了平息,內科的劉醫生也已經回去上班了,只是因為病人遺留下的那個孩子還經常出入醫院治療的緣故,安檀的假期仍舊在繼續。
安檀問心無愧,倒是不覺得這有什么,就算見到了病人的丈夫也不會尷尬,更不可能遷怒于小孩子。
可別人并不這樣想,院長甚至親自給她回了個電話,就為了提醒她人可畏。
安檀向來很尊敬院長,也感激對方這幾年的照顧,哪怕是為了給院長一個面子,也只能是答應,于是她百無聊賴的一直休息到了現在。
此時譚林提起醫院里的事,固然是出于關心,但卻因為不夠了解她,一不留神戳中了安檀的心事。
容宴西倒是有所察覺,可他來不及阻止。
安檀心中黯然,面上倒是沒表現出分毫,仍舊能夠笑著說:“沒有,我前陣子氣色不好是被肚子里的小家伙鬧的,這兩天它不鬧了,休息的可好了。”
譚林將信將疑,看她像是不想多說,這才勸著自己信了,柔聲道:“懷孕也是件費力氣的事,千萬不能再耗費心力累著了。”
安檀最近的心情其實是很多,但為了不讓他們為自己擔心,還是佯裝無事。
桂鳳枝見她跟譚林說起話來,確實是和容宴西的感受一樣,她們看著哪里是母女,分明更像是醫生和病人。
安檀的本職是婦產科醫生,在譚林面前不知怎的,總有點心理醫生的意思,說著說著就會忍不住客套的開解起對方來。
這個距離實在是不好拉近。
容宴西看在眼里,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只能是在餐桌上左右逢源,引著雙方多說一點話,免得冷場。
不遠處的花生對這邊的尷尬有所察覺似的,邁著貓步跑到桌底下,很不客氣的喵出了聲。它把毛茸茸的大尾巴蹭在了安檀的小腿上,是個在撒嬌的模樣。
安檀心中一柔,雖然不便彎腰,也還是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花生叫聲又嬌又嗲,是個撒嬌的好手,這時候就試著跳上椅子,結果前爪打滑,只能是尷尬的邁著步子又離開了。
安檀看得哭笑不得,越發篤定那兩條已經被做成了貓飯的魚跟它關系不大。
容宴西心中一虛,緩緩移開目光,轉移話題道:“桂阿姨,譚阿姨,過兩天就到你們的生日了,照理說得慶祝一下,我跟安檀想著先在家里擺幾桌,然后大家再去度個假,你們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