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把安檀帶上了,桂鳳枝和譚林自然是都沒有意見,前者更是替他們考慮道:“我跟朋友們會單獨聚會,到時候擺幾桌的話就不用留他們的位置了。”
譚林和安成江剛好也是這個意思,他們失去女兒后過得生不如死,交際上也是早就斷的差不多了,現在還維持往來的熟人中最親近的就是容家了。
容宴西早料到會這樣,已經制定好的計劃在大方向上便不用改了,他在心里重溫了計劃,等午飯吃完,便借口要陪安檀出去散步,把空間留給了長輩們。
白琴書心領神會,也沒有回房間,而是在客廳里當起了溝通的橋梁。
他們三家的關系最近已經處得很好了,夏日的夜晚里總是聚在一起打麻將,但湊在一起消遣時,也會很有默契的對一些話題避而不談。
比如安檀復雜的身世,又比如以后的日子怎么過。
雖然安建民生前已經盡力讓安檀接受了她有兩個家的事,但她到現在還是沒辦法稱呼安成江和譚林一聲爸媽。
他們自知虧欠她太多,也是從來不曾催促過,可眼神騙不了人,安檀跟桂鳳枝親昵說笑的時候,譚林和安成江分明是羨慕的。
天底下沒有哪對父母會想看到女兒像對待客人一樣客客氣氣的對待自己。
桂鳳枝主動先開口,把在容宴西面前表達過的意思又講了一遍,聽得譚林和安成江先是驚訝,后是感激,真是差點就想給她鞠躬道謝了。
與此同時,容宴西正撐著遮陽傘,陪安檀在附近的林蔭道里漫步。
午后的陽光比正午時分淡薄了許多,不再濃烈得像是要照瞎人的眼睛,但溫度仍舊是高,對安檀這樣的孕婦來說尤其煎熬。
可她最近多了個習慣,午餐和晚餐過后,都一定會外出散步,既是為了消食,也是為了保證運動量,免得六個月后多遭罪。
雙胞胎順產的難度要比單胎大得多,安檀身為婦產科醫生,很清楚這時候應該怎么做。
容宴西對安檀不愿意說的事,是一概表示尊重,絕對不會多問的,但見她最近的習慣越來越反常,也還是難免會感到不放心,走出去沒多遠就會擔憂的提出各種問題。
安檀步子一頓,他就問:“你累么?我們去前面休息一下吧。”
那里有供路人休息的長椅。
安檀笑了笑:“太陽這么毒,椅子肯定很燙了,而且我不累,就是想換個方向而已,都這么一會兒了,他們應該聊得差不多了吧?”
她冰雪聰明,早在看出花生不可能咬死兩條魚的時候就猜到容宴西的目的了。
容宴西攙了她一把,輕嘆道:“果然還是瞞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