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筠連忙安慰,“您放心,他還能托人給我帶話,想是……”
“他一定傷的很重!”杭夫人佝僂著腰身坐了回去,淚眼滂沱,“這玉佩是他最珍惜的,若非生死關頭,他怎么肯送出來還給你,清兒他……難活了!”
杭夫人沒有宋雅筠想的那么普通,她洞悉世事,更有遠見,也了解局勢之下的朝堂傾軋。
宋雅筠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了,但杭夫人心善的勸她,“回去吧,宋小姐,清兒把玉佩還給你,便是不愿拖累于你,你跟他有過一段情意,已是難得,若我為你們寫了婚書,連累了你的后半生和國公府,清兒將來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我的?!?
她起身便要把宋雅筠送出去,果斷堅決的完全不像市井婦人,也不是何御史夫人口中,那種會撒潑哭鬧的刁婦。
宋雅筠不肯走,她倉促握住杭夫人的手,帶上了哭腔,“伯母別趕我走,我不怕被連累,我愿意嫁給他,無論他是生是死,我都愿做他的妻子,與他廝守一生,伯母,你相信我!”
杭夫人不聽她多,有些強硬的將她推出了門。
宋雅筠看著緊閉的府門,心頭縈繞了更多的酸澀。
杭清不愿連累她,他娘也不愿。
飄雪為她披上披風,看到巷子外面越來越多的人圍觀議論,不由勸道,“小姐,咱們回去吧,杭公子他……不如您忘了他吧!”
她實在不忍心看小姐這么辛苦!
她從出生便是名門貴女,這么多年,都沒有這么難堪,無助,丟臉過。
宋雅筠何嘗不覺得難受,被杭清拒絕,被杭夫人趕出門,還被門外的百姓指指點點,說她有失顏面。
她覺得如芒在背,渾身都在發燒。
可她胸口的玉佩,燃燒著的熱度,更灼燒她的心。
她捧著心口,轉身,又面對著宅院的門,穩步站住了。
飄雪大為震驚,“小姐,你還不走嗎?杭夫人她……拒了你啊?!?
“那我就等,等到她接受我為止?!彼窝朋奚ひ艉茌p,卻帶著一股清冷的堅韌。
如高山冰雪,永不消融。
飄雪無法再勸,她陪著宋雅筠,在杭宅外面,一站就是一整天,街頭巷尾看熱鬧的百姓,來來往往了許多,甚至還有嫉羨宋雅筠的女子,特意趕過來看熱鬧,閑碎語羞辱于她。
宋雅筠充耳不聞。
夜色降臨,看熱鬧的人也都累的回家休息了,宋雅筠雙腿酸痛,跪了一夜又站了一日的膝蓋,已經麻木失去知覺。
她拿出慕晚吟給的藥,在鼻間聞了聞,刺激的自己清醒,不肯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