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遇婚后要定居在云城,他又是顧家養子,免不得跟顧家來往,顧一念在這里任教,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看人家兩口子出雙入對,這不是自找罪受。
顧一念樣子輕松,“是啊,就我這性格,也成不了什么大氣候,只能給祖國的花朵修修枝剪剪葉了,你還別說,跟那幫小破孩兒在一起,其實還挺開心的。”
月歌沉默了半天才道,“你就自個兒哄自個兒吧。”
顧一念笑了一下,良久才道,“十幾年了,哪有那么容易忘掉,給我點時間吧,沒準他哪天孩子抱手里了,我也就真的死心了。”
月歌想說什么,顧一念搶先道,“你放心,我不會去做第三者,畢竟我要臉。”
月歌無話可說。
喜歡一個人喜歡十多年,這種堅持早已經成為一種執念,一種本能,如果真能一下子就忘了,這十幾年不就成了一場笑話。
“你呢,就這么躲著?我記得你以前拒絕那些追求者的時候,要多無情有多無情,怎么放喬聿北這兒,突然就婆婆媽媽了,你真喜歡他啊,你要真喜歡就處著唄。”
“你昨天還讓我腦子清醒點,今天就讓我處著看,你嘴里到底有沒有一句準話。”月歌學著她的語氣,神色有些無奈。
“我昨天那么說是因為我太驚訝,今天我冷靜了啊,你要是真喜歡他,他也喜歡你,我可干不出這種棒打鴛鴦的事兒,你要真想處就處著唄,喬家老二長得那么標致,你也不算吃虧。”
沈月歌……
喬聿北要是知道有人敢用“標致”來形容他的長相,大概分分鐘就要炸毛。
“你瞪我干嘛?”
月歌扯了一下嘴角,“喬老爺子讓我幫他說媒,你說我說媒說到自己身上合適嗎?我真跟他在一起了,我以后怎么面對喬家人,一想我就頭大。”
“你想那么多干嘛,不就是談個戀愛嘛,就算沒這些,你們倆能不能走到最后還不一定,還不如享受過程,不留遺憾。”
月歌搖著頭,蓋住眼睛,“你不明白,喬聿北他不一樣,我之前察覺到他心思的時候,就趕了他幾次,難聽的話我都說了,特別過分,可我一遇到點事,他就跑來,哪怕心里生著氣也要來,這種人對感情太認真了,碰不得……”
“你是怕自己陷得太深吧,我還不了解你。”
顧一念很小聲的反駁,這要真是只有一點好感,能把他做過的事情每一件都記得這么清?
沈月歌是一個很難動情的人,除了楚河之外,她其實還有過兩任男友,一個是初中畢業的時候來跟她表白的同學,兩人大概處了一年吧,就分了,另一個是高二處的學長,也是當年校草級別的風云人物,這個更短,三個月就吹了。
前男友跟她分手后找了個長相普通,成績一般的妹子,前男友二則非常文藝的來了句“你只適合做我心頭的朱砂痣”,就遠赴帝都念書。
她當時覺得那倆男的眼瞎,還佩服沈月歌對感情的態度這么瀟灑,直到她遇見楚河,她才知道,這丫之前壓根就沒動過心,難怪人家死活要踹了她這只天鵝,去找個丑小鴨。
越難動情的人,一旦動情就陷得越深,所以說,沈月歌現在的行為,完全就是在自救,她已經本能的做出了自衛反應,偏偏這樣,更讓顧一念確定了一點——沈月歌對喬聿北,怕不是那么簡單的好感了。
“我睡一會兒啊,”月歌打了個哈欠,“十點叫醒我。”
她將桌上的感冒藥服下,抱著枕頭爬上顧一念的chuang,蓋上被子,沒一會兒就呼吸綿長了。
昨晚淋了雨,今早起得又早,到公司的時候,感冒的癥狀就出來了,喬聿北也是厲害,只聽了一句話,就能聽出她嗓音不對,這倆人啊……
顧一念抱著枕頭,竟有那么點羨慕。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