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來得突然,降雪量也非常大,一下午的時間,雪已經(jīng)堆積了一指高,馬路上的雪被來回車輛碾壓的非常夯實,這給環(huán)衛(wèi)工人的清掃也造成了挺大的困難,五點有時候,月歌把小志叫到了辦公室。
“去通知下,今天早點下班,明天打卡時間往后推一個小時,天氣不好,讓大家注意安全。”
小志應了一聲,將這話帶去了各個部門。
沈月歌在尚美能站穩(wěn)腳,貴就貴在她非常體恤下屬,效益好壞,從來不會在員工身上刻薄半分,工作態(tài)度,處世風度卻也不輸于喬宇那些高層,她在公司這群年輕員工里,威望很高,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對其不予看好,畢竟太過年輕,還披著喬家未來長媳的光環(huán),多多少少都會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只不過自打喬錦年將尚美全權脫手給沈月歌后,這些聲音才少了些。
通知下達之后,沈月歌也拿著外套去了車庫,一上車,就給喬聿北打電話。
第一通電話沒人接,掛了之后,很快又撥了第二通,好一會兒,那邊才接聽。
“喂。”
喬聿北嗓子有點沙啞,月歌蹙起眉,“你感冒了?”
喬聿北清了清嗓子,“沒有,怎么了,有事?”
“沒事就不能查崗?”
喬聿北輕笑了一聲,“巴不得你來查。”
“是嗎?”沈月歌系上安全帶,“地址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要過去查!”
喬聿北愣了愣,“現(xiàn)在?”
“怎么?心虛了?”沈月歌瞇著眸子打趣。
“我有什么好心虛的,這么大雪,路那么滑,我怕你開車不安全。”
“我駕齡比你可長,趕緊把地址發(fā)我,我現(xiàn)在過去找你,一塊兒回家。”
手機那頭已經(jīng)傳來了引擎發(fā)動的聲音——她人已經(jīng)在外面了。
喬聿北回頭看了看俱樂部的一群宅男,捏著眉心道,“我給你發(fā)個定位,到了給我發(fā)短信,我下樓找你。”
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喬聿北就發(fā)來一個定位,距離不算遠,平時大概十幾分鐘就到了,這種天氣,估計得半小時。
跟她估摸的差不多,到喬聿北發(fā)的那棟寫字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
外面雪比來的時候下得更大,有些路段已經(jīng)封了,這會兒又是下班高峰期,估計回家更堵,沈月歌想了想,將車后面的外套用袋子裝起來,找個停車位,停好車,拎著袋子進了寫字樓。
俱樂部不難找,寫字樓的電梯里有標識,就在七樓,幾乎沒有輾轉,就找到了。
qe電子競技俱樂部。
玻璃入口處,純黑色的玄關墻上,這行附帶著logo的字,非常顯眼,整個裝修暗色調(diào),有種網(wǎng)吧既視感嗎,唯一不同的就是入口沒有接待臺。
里面隱隱傳來鍵盤敲擊的嘈雜聲,月歌不好直接進去,站在門口敲了敲玻璃。
沒人應。
她又抬手敲了敲,還是沒人應。
猶豫了一下,抬腳走了進去。
一過玄關,視野就開闊起來,里面跟她想的,幾乎沒有太大差別,就是網(wǎng)吧式的裝修,有些陳舊,中央集中擺放了十幾臺電腦,有個七八個男孩兒在外面,鬧得鬧,打游戲的打游戲,這幫男孩兒看上去沒多大,最大的估摸還沒喬聿北大,桌上大包小包的零食,還有沒扔掉的泡面盒,實在是有種男生宿舍的既視感。
她進來,才有人注意到她,一個跟沈唯差不多大的小孩兒走過來問,“姐,送外賣的嗎?”
月歌笑了笑,搖頭,“我找人。”
少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這打扮,跟他們這幫人格格不入,找誰呢?
還沒來得及問,會議室的門就開了,喬聿北跟一個身材略胖的年輕人一前一后從里面出來,少年高聲道,“熊sir,有個姐姐找人。”
“找誰啊?”被叫熊sir的青年一邊問,一邊走過來,瞧見沈月歌愣了下,“小姐,你找誰?”
沈月歌視線已經(jīng)落在了他身后喬聿北的身上,“找你們顧問。”
顧問?
熊sir正納悶,就見聽見喬聿北訝異開口,“你怎么上來了?”
“給你拿了件外套,”她拎了拎手里的袋子,“沒打擾你們吧?”
“你哪里會打擾我,”喬聿北拉過她的手,果然跟他想的一樣冰冷,他旁若無人的將她的手放在唇邊哈了口氣,用力搓了搓,“你打個電話,我下樓接你,自己亂跑什么?”
全場十幾雙眼睛都驚呆了,這個語氣有點溫柔的家伙,真的是之前訓練賽,將他們罵得狗血淋頭的人嗎?這是精分吧!
旁邊那么多雙眼睛看著,沈經(jīng)理多少有點難為情,掙扎了下,將手抽了回來,“又不難找,沒折騰,”說著看向熊sir,“這位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
熊sir還沒反應過來,朋友?什么朋友?我哪里有這么土豪的朋友?
喬聿北面不改色的“嗯”了一聲,完全沒有介紹的意思。
熊sir也非常上道,回過味來就自我介紹,“你好,我姓熊,大家都叫我熊sir,是這家俱樂部的……創(chuàng)始人。”
“你好,沈月歌。”
她客氣回道,熊sir感慨,這氣質(zhì),實在難得。
某個小心眼兒的家伙拉著她的手將人拽過來,幼稚的補充,“我女朋友。”
熊sir……
看出來了好嗎?我又不瞎!
“屋里坐吧,外面雪挺大,暖和會兒再走。”
熊sir十分熱情,說話大大咧咧沒什么拘束,挺讓人舒服,月歌沒推辭,道了聲謝,被喬聿北拉著進了會議室。
屋外一幫小年輕頓時炸開了鍋。
剛剛跟沈月歌搭話的少年吐槽,“這么臭的脾氣,居然還能找個這么好看的小姐姐!憑什么!”
熊sir瞥了少年一眼,嘴上絲毫不留情,“你有人家?guī)泦幔坑腥思矣绣X嗎?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操作,pvp還輸給人家,你說憑什么?”
少年難以置信,“熊sir,你怎么這么狗腿!我們被東家賣給他,你還幫著他說話?”
熊sir揉了揉他的腦袋,“一個有可能讓俱樂部起死回生的人,我憑什么不幫著他,你們幾個,還不是被他那天的操作秀得心服口服,論操作,他未必有你們厲害,但是他的嗅覺十分敏銳,整場都是他帶著節(jié)奏牽著你們的鼻子走,他的戰(zhàn)術跟耐性,絕對是職業(yè)級的,你們抱到大腿了還不知道,臭小子。”
會議室門剛關上,喬聿北就抱住了她。
“先把衣服穿上。”
月歌催他。
喬聿北不松手,“讓我先抱會兒。”
沈月歌捏了捏他的耳朵,“吃藥了沒?”
進門喬聿北一開口,她就知道這家伙感冒了。
認識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喬聿北生病,所以察覺到的時候,有點驚訝,更多的是擔心。
“沒事,”他閉著眼在她肩頭蹭,“不嚴重。”
“躺床上才叫嚴重?”
月歌將這家伙從身上剝開,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因為手太冷,試不出溫度,又拉著他的脖子讓他低下頭,踮腳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試探溫度。
喬聿北抬著眼皮看她,心頭像是一把小火燎啊燎,暖和得不行。
“你專門來接我的?”小狼狗有些撒嬌。
“不然呢?出門衣服也不拿,仗著年輕胡來是吧?”她數(shù)落的話,落在他耳朵里,異常甜蜜。
“你有沒有這么接過別人?”
又來了!這不是醋缸,這是個醋精!
算了,看在你是條病狗的份上,今天不跟你計較。
“只有你,行了吧?”幼稚鬼,什么都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