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是想陪同!
回民宿的路上,簡達紹覷著三爺的臉色,絞盡腦汁想說些好話,緩緩氣氛。
溫時年一個眼神看過來,他立馬閉上嘴巴。
有斐小姐在,和沒有斐小姐在,三爺像是變了個人。
要了今晚住宿的地址,斐白露一個人下車到處逛游,她拒絕溫時年陪同,主要是因為她想找找那個用招魂幡勾魂的人在哪里。
可惜,逛了一圈沒發現可疑的人和地方。
民宿是溫時年提前訂好的,弄得古色古香,就是讓人一時難以分辨哪里是哪里,斐白露一手拎著各種小吃,一手掏出手機,問前臺的女員工,“你好,這間房子在哪里?”
女員工一看房號的名字,立馬知道這就是經理口中的貴客。
她揚起笑臉,熱情道:“客人您終于來了!麻煩您填下住房信息,走個流程,等會兒我帶您過去?!?
斐白露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接過筆,正要填寫住房信息——
“啪”地一聲。
一張大掌壓住紙上。
怎么抽也抽不動。
斐白露順著那只手,視線往上看,是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牙齒鑲著金牙,脖子上也掛著金項鏈,突出一個財大氣粗。
“你剛剛不是說房間都沒了嗎?怎么到她就有房子了?店大欺客是不是?”他怒氣沖沖拍著前臺桌面。
目光不友善地看著斐白露,命令的口吻,“我先來的,你去找其他家,這房子我住了!”
女員工都快哭了,“不好意思先生,這是經理提前留出來給貴客住的房間,不對外掛號,只讓這位小姐住?!?
貴客?他不就是嗎?溫文德扯了扯脖子上的大金鏈,又嫌棄地看著斐白露,全身上下的東西都沒他一雙鞋貴。
“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這么跟我說話!讓你們經理出來!”溫文德虎目一瞪,更加神氣,“這民宿是溫三爺的,我又是京城溫家本家的人,說不定房子就是留給我的!”
溫文德越想越覺得可能,連連點頭,“沒錯!今兒最貴的貴客就是我!”
斐白露抽了抽嘴角。
背后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是嗎?”
“當然是!”溫文德扭頭,想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質疑自己,就對上溫時年那雙漆黑的眼睛。
“撲通——”
他腿一軟,抖著聲音,“三、三爺,您怎么在這里……”
溫時年不冷不淡,“我不在這里,怎么會知道你客大欺店?”
這是‘回敬’他先前大放厥詞說店大欺客的話。
溫文德身體縮了縮,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周圍人的目光看了過來,斐白露快速填上住房信,交到女員工手中,溫溫和和道:“可以入住了嗎?”
“可以可以!”女員工心中受到刁難的委屈像是被徹底安撫。溫三爺親自帶路,她識趣地沒有湊過去。
至于地上那位客人……
他不是要叫經理嗎?她滿足他!女員工撥打經理電話,溫文德趕緊奪門而出。
回到住宿的房間,斐白露把手里一部分小吃放到茶幾上,好奇問道:“剛才那人真的是你本家的人?”
她還以為溫家大族的人多像溫時年一樣精明成熟,再不濟也像溫家父子一樣圓滑世故呢。
沒想到也有人敢打著溫時爺的旗號,趾高氣揚。
不過大族枝繁葉茂,有蛀蟲在所難免,斐白露想了想,又不覺得稀奇。
“或許是吧?!睖貢r年漆黑的瞳仁閃過思索,像是在回憶那人是誰。
簡達紹擦了擦額角的汗,小聲說道:“三爺,那是您大伯在外養的第一個私生子溫文德,一年前才被正式認回溫家?!?
“是嗎?不記得了?!睖貢r年回答得很不走心,看著桌上斐白露買回來的小吃,他從來沒有吃過這些,一時有些無措,又借著冷淡矜貴的外表,很好地藏了起來。
簡達紹心忖:您大伯的私生子葫蘆娃一樣多,您當然不記得。
“真是缺什么,名字里就有什么。”斐白露搖了搖頭,從溫文德面相看,他最近會因為缺德而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