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遠冷不防地一叫,把對方還嚇了一跳,他身子一顫,然后意識到是紀遠叫他,這才定定神道:
“你叫什么叫?”
“是不是以前你都和尸體在一起,不習慣會說話的?”
紀遠肯定是酒喝多了,腦子還不會拐彎,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司機還回應她了,他咧嘴一笑說:
“沒想到你膽子挺大的呀?知道自己要死了,還會開玩笑?你好像挺有意思的。
沒錯,以前會來家里陪我的女人,都是死人。
剛才你突然說話,還真把我嚇了一跳
殺人魔怕自己殺的人?
紀遠有點好笑,看他還擦了下額頭的汗。
紀遠深知,要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夏顏和夏小澤早晚會發現她失聯了。
以夏顏的機靈勁,一定會發現不對。
她要延長生存時間,這樣就能挨到夏顏找到她的時候。
“那你這么快弄死我干嘛?反正我也逃不掉,不如讓我多陪你說說話?
你是不是平時很少和人說話啊?”
紀遠是個醫學生,好歹選修過心理學,她腦子高速轉動著,努力分析對面這個殺手的心理,以便投其所好,實現自己生存下去的重要目標。
所有的連環殺手,一般都有一個缺失愛的原生家庭。
而她現在就是要針對于此,給他提供一定的情緒價值。
只要撩動他的內心涌動,就有可能拉長自己的生存時間。
于是,紀遠故意和他談起家庭……
在各種話術刺探下,紀遠終于真的挑動起司機和她對話的興趣,和她說起了自己的童年。
紀遠為了活下去,也是拼命努力了。
殺人魔估計從來沒有和人傾訴過他童年家庭的缺失。
以前都是默不做聲把女人用電線勒死,然后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后,再把她們大卸八塊。
紀遠這么主動和他娓娓道來,雖然表現出強烈的求生欲,但他卻因為過往的成功,手上握了幾條人命,有一種自己就是上帝的感覺。
能掌控人的生死,讓他覺得弱小的女性不足掛齒,也不可能從他手里逃脫。
既然如此,紀遠是個有趣的聊天對象,他就和她聊唄,正好把她當樹洞。
聊到盡興,再滅了她的口。
只是他沒料到,一身商人氣質的紀遠,曾經是一名醫學生,學過心理學。
在紀遠有技巧的引導下,她能力強大的向下兼容下,和他達成了共情。
于是,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
比如,他童年時父親酗酒,家暴母親,也打他們兄弟。
這給他心理造成了莫大的傷害。
而且,他父親還招嫖。
他親眼看到喝得醉醺醺的父親摟著一個野雞回家,讓母親傷心至極。
所以,他恨透了做那種職業的女人,之前被他殺的四人,都是和那個職業有關的。
這一次,之所以會主動招紀遠上車,就是因為看到她是從酒吧出來的,還喝醉了。
這就讓他產生了反感,覺得紀遠肯定也是那種女人,整天到酒吧買醉的,能有什么好貨色?
一般他也不是天天殺人的,只是有時候時機湊巧,心中意動,涌起那股欲望時,他就會擇目標下手。
而紀遠,正好撞到他的槍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