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之后,是一聲不屑的嗤笑。
“還真是愚蠢得有些天真吶。”
傅聿城歪了歪腦袋,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
有水滴從他額前緩緩滑·落,不知道是他的汗水,還是那塊棉布聚集的水滴。
傅聿城有些隨意地將那滴水抹去,笑意不減。
“商小姐這一路上也沒少罵我,我覺得你對我的形容還是挺準(zhǔn)確的。你對一個瘋子說這些話,不覺得很愚蠢嗎?”
與一個肆意妄為的瘋子談交易,讓他做一個好人。
真夠可笑的呢。
“你這樣一說,好像的確是有點。不過我還是想問傅先生一句......”
姜予安頓了頓,學(xué)他的模樣歪著腦袋笑睨著他,“傅先生在水里救我的時候,你又在想什么呢?”
倘若當(dāng)真是一個無心無肺的惡魔,又何必在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對人類施加援手呢?
如此一想,不也挺可笑的么?
傅聿城只輕嗤:“你都說了我是一個瘋子,瘋子在做什么的時候,自然是隨心所欲,又哪里會去多想。”
“嗯,也是。”
姜予安贊成地點了點頭,“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為,當(dāng)時傅先生是出于本能地想救下我呢?”
“如果在不假思索的情況下,你選擇的答案是救人,而不是將我踩在水里,那么我是否可以憑借你的行為來揣測,你也并非是一個全然的惡魔呢?”
四目對峙,山洞中的氣氛也因為兩人的目光而變得有些微妙。
傅聿城額前的水滴依舊在往下滑,不過這次他倒沒有隨意抹去,而是任憑它繼續(xù)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