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猛然停下,姜予安猝不及防,身體也由于慣性不受控制地往前,幸好有安全帶,把她給拽了回來。
“抱歉。”
反應過來的商凌立刻向姜予安道歉,“四哥方才沒控制住脾氣,是四哥不對。”
在實驗室日夜對著枯燥數據的人,鮮少有這種情緒失控的模樣。
別說是姜予安,便是商凌自己,心中都閃過不置信和無限懊惱。
也幸好馬路平緩,這會兒周遭也沒有多少車輛,面前還是正好紅燈的路口,不至于發生什么危險。
否則,他萬死難辭其咎。
“沒事的四哥,”姜予安看著十字路口的紅燈也緩和過來,聽到商凌的道歉擺手寬慰。
或許,她可以理解商凌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畢竟那些她自己不記得的事情,她的親人、朋友,都有在幫她好好記著。
她忘記,他們卻不敢忘。
那刻在木樁上久久不散的痕跡,是無論經過多少日曬雨淋,都不會消散的。
海水將她的記憶掩埋在最深最深的地方,不被海馬體勾起,可是總有人在掛念著她,幫她記掛著一切一切。
或許,也是時候該和傅聿城做一個了結了。
這朋友......到底是做不成的。
左不過他的產業是在海外,也不知道能在國內待多久。
等明天過去和他把話講清楚,如果可以的話,她想,他們以后可以當尋常好友那般相處著,等日后他回到西爾斯城,聯系減少下來自然而然就淡了。
再過幾年,可能她也記不清這四年的具體時光。
再再過幾年,可能她都記不清這個人長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