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眾人傾向于李宏元的作戰方案之后,便認為應當盡快搶占鳳凰山,之后或進或退便都占據了主動。
這場軍事會議很快就達成了共識,一是盡快派出一只部隊搶占鳳凰山要道;二是命令東路軍主力向鳳凰山靠攏,作為中路軍的后備力量;三是命令西路軍前來接手塔子溝的防御,為大軍保護好后路。
四天之后,崇禎的行營移駐到了鳳凰山,鳳凰山此前又被稱之為龍山、和龍山,最近幾十年來,這里又被改稱為鳳凰山。
晉永和元年(公元345年)夏四月,一黑龍一白龍見于龍山,燕王慕容皝親率眾僚觀之,去龍兩百余步,祭之以太牢。二龍交首嬉翔,解角而去。事后,慕容皝在山上建佛寺,曰龍翔佛寺,山下建城曰龍城。
不過當崇禎來到此地之時,山下已經看不到龍城的蹤跡,而鳳凰山上的龍翔佛寺也只剩下了幾間殘殿僧舍,不復當年北方第一禪院的盛況了。看著大殿內殘破的佛像,和殿外倒塌的院墻,朱由檢很是搖了搖頭。
陪著皇帝來到此處的海蘭珠卻心情很好,她對著崇禎勸說道:“陛下既然已經來到此處,何妨入殿一拜。這寺廟既喚作龍翔,豈不正是陛下的好彩頭,陛下由此而入義州,正是龍翔于天,大吉之兆啊。”
作為一個唯物論者,朱由檢自然是不會相信這種迷信的,不過他看了看身后陪同諸將的神情,便把反駁的話語吞了回去。他雖然不信,但是這些將士們可信的很,馬上就要同后金開戰了,他倒也不好去觸大家的眉頭。
“也是,龍翔于天,還有什么難題可以困住我們的。去,叫人準備三牲,朕要在此祭祀天地,祝禱我軍出征順利…”
崇禎三年十二月十八日,朱由檢率領眾軍在鳳凰山龍翔佛寺設祭,全軍為之士氣大盛,以為此次出征必然勝利可期。
也就在當日,東路軍再次派出使者向皇帝報告,就在六日前,杜度再次冒險帶著五百多忠義八旗和挑選出來的四百多科爾沁武士,從七道嶺、劉龍臺、留龍溝一路進入了義州地區,說是要探探義州地方的虛實,以干擾后金軍隊進攻錦州、寧遠的節奏。
七道嶺、劉龍臺、留龍溝一路雖然難行,但是六天時間也足夠杜度等人進入義州地區了。這樣的話,中路軍如果繼續全軍前進,倒是有可能迎頭撞向回援的后金軍身上去了,此前眾人制定的速戰速決之策倒又未必可行了。
當日下午,朱由檢再次召集眾將商量,討論了一個多小時之后,朱由檢終于定下心來說道:“東路軍此舉雖然有些冒失,但是東路軍主將積極求戰的姿態還是很值得贊賞的。此前朕既然已經許了杜度便宜行事,他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突入義州就不算是錯誤。
東路軍此番出征立功卓著,朕決不能允許他們在義州損失過大,否則今后軍中還有誰會積極求戰呢?因此我們必須要先派出一支騎兵去接應杜度,若是有什么不對,也要讓他們能夠撤回鳳凰山來。
由于杜度的舉動,我軍突襲義州的突然性已經消失了。錦州到義州不過百余里,比鳳凰山到義州還近,且道路平坦視野開闊,后金調動人馬回援也就是3、4天的事。也就是說,我們接應到杜度的時候,后金的軍隊差不多也該回援了。
在這種狀況之下,我軍主力若是繼續前進,倒是有可能被后金軍纏上,變成后金軍不斷截尾纏殺的局面了。如果局勢真的變的這樣糟糕,我軍能有多少人退回鳳凰山就不得而知了。為了解開寧錦之圍,卻把自己陷進去,這也不是道理。
義州出關墻到鳳凰山,除了沿大凌河谷而行之外,其他都是難行的山路,下雪之后更是不適合大部隊前進。
從此處到義州的大凌河河谷都極為狹窄,難以容納大隊人馬作戰,但是距離鳳凰山東北80余里處,大凌河有一道支河接入,支河叫做牤牛河。大凌河過了此處開始向東拐彎,最后向東南流入義州。
牤牛河同大凌河交接處正是一處坡度平緩,地方空曠的原野,足以容納大隊騎兵列陣廝殺的所在。
朕的意思是,我軍派出部隊接應杜度之余,不如示敵以弱,讓后金軍以為我軍突入義州的人馬就是這么多,然后引誘后金援軍追擊。而我軍主力在牤牛河同大凌河匯合處以逸待勞,將追擊杜度等人的后金援軍圍殲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