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翻譯幾何原本里的知識,朱由檢覺得自己自己應該比這時代的大明人更有優勢,畢竟他可是正兒八經的填鴨式教育出來的工程狗。
重要的是對徐光啟需要絞盡腦汁,才能找到合適的中文表達的幾何名詞,對朱由檢來說只要從腦子里檢索出來就可以了。
徐光啟雖然覺得,這位少年天子似乎有些浮夸。以為看了六卷幾何原本就能對整個西方數學有了基本概念,把翻譯幾何原本看作了一件簡單的事。
不過崇禎這種對于知識的好學之心,還是讓他覺得大明的前途露出了些許曙光。
剛剛聽了這么宏大的變革計劃,饒是年老沉穩的徐光啟,也找回了一些少年輕狂的感覺。心情興奮之余,徐光啟也熱切的和崇禎交談了起來。他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和幾位西洋傳教士商議一下,如何把這后九卷翻譯出來,讓崇禎能看到完整的幾何原本。
兩人對坐閑談了一會,喝下一杯熱茶之后,朱由檢看著徐光啟雖然談興不減,但是在長途舟車勞頓的旅行之后,徐光啟已經不斷的在打哈欠了。
他識趣的結束了談話,讓王承恩把一塊藍布包裹的東西拿了過來。朱由檢把包裹推到了徐光啟面前說道:“這里面是我擬定的改革計劃書,請先生回去后,抽空看看吧。我剛剛說的改革事宜,全部細節還有一些預案全部寫在里面了。今天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先生也該好好休息了。從南方長途跋涉來到京城,先生一路可是辛苦了,好好保重身體,你我入京再見吧。”
徐光啟稍稍推辭了幾句,也就接受了崇禎的好意,然后在王承恩的帶領下,離開了崇禎住的地方,返回了他住宿的院子內。
徐光啟返回自己住宿的院子內時,王徵、李之藻因為擔憂他,還在院門口一邊敘話,一邊等待著他。
“子先兄,你總算回來了。你沒什么事吧?那院子內的究竟是誰啊,連陛下身邊的近侍也要退避不及?此人請子先兄進去,可是對子先兄有所為難嗎?”眼尖的李之藻聽到了院門打開的聲音,回頭正好看到徐光啟走進來,馬上打著招呼擔心的詢問道。
徐光啟不動聲色的把拿在手中的一個小包裹,塞進了右手的袖袋內,然后對著院子內的兩位友人還了禮后,笑呵呵的說道:“兩位怎么還不休息,都去休息吧。我什么事都沒有,不過是京中一位少年貴人,因為一時貪玩,錯過了時間無法進城了。他聽說,我是幾何原本的譯者,向我請教幾個問題而已。更深露重,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們還要趕著入京呢。”
李之藻對于能讓驕橫跋扈的內侍退讓的少年貴人,還是挺感興趣的,正想問問是誰家的少年,一旁的王徵打斷了李之藻的追問,手中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后對著徐光啟拱手說道:“子先兄說的不錯,這些日子旅途勞頓,我也有些腰酸腿疼,大家還是早點歇息了吧,有什么話明日再說也不遲。”
三人互相告別之后,徐光啟就跟著聞聲匆匆出來迎接的貼身老仆,去了自己下榻的房間了。
“良甫剛剛為何阻止我?難道你知道院子內的人是誰嗎?”李之藻看著徐光啟離去后,有些好奇的對身邊的好友問道。
王徵笑了笑說道:“振之兄多慮了,剛剛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我怎知院中人是誰。我不過是看子先兄疲憊不堪,有些支持不住了,所以想讓他早些休息罷了。你我也進去歇息去吧,這多日來舟車往來的,我這把骨頭都快被顛碎了。振之兄若是實在好奇,且待明早再去打聽一番不就好了?”
看著王徵說完后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李之藻總感覺什么地方有些不對勁。不過這念頭在他腦子里也只是閃現了一下,也就過去了。
這一晚上過得風平浪靜,再無出現其他意外。到了早上日頭高照的時候,驛站內才重新開始熱鬧起來。
早上起來洗漱過后,王徵走到院外看了看四周環境,然后對庭院內正在掃地的驛卒招了招手,這名老驛趕緊跑了過來,,恭敬的向王徵行禮說道:“這位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王徵用手指了指對面的院子,隨口問道:“這甲一院子內的客人起來了嗎?你知道這院子內的客人來自哪里嗎?”
老驛眨了眨眼睛,一臉誠懇的說道:“回稟大人,那院子內住的是前往江南的武官,今日5更時分驛站大門一打開,他們就已經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