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云鶴轉身對著崔應元說道:“雖然這么說不錯,但是今上可不比先帝。今上雖然看似寬厚,但是從三大殿案到黃山案,卻只問利益,不問人情。陛下雖然從輕處置了魏公公,田都督,但是陛下只是不欲朝中再起黨爭。這種時候,我們結黨自保,這不是在向陛下挑釁嗎?更何況,魏公公在時,我等都不曾有黨。難道魏公公去了,我等就能結成黨人了?我看到時必定是一團散沙,互相揭短的場面。”
孫云鶴的話讓崔應元有些發熱的頭腦冷靜了一下,他默默的對著孫云鶴拱手道了個謝。
朱由檢跟著許顯純走進了錦衣衛最內層的院子,這座青磚條石砌筑的建筑,就是讓文官聞風喪膽的詔獄了。院子內沒有任何花木,只有黃土墊起來的一個操練場,前院的東西兩側是兩排耳房,耳房內各駐扎著一隊錦衣衛和管理詔獄的獄吏。
看著許顯純帶人進來,立刻就有一名小旗上來盤問,不過看到他身后的崇禎后,頓時跪了下去。
看著許顯純揮手讓錦衣衛退去,朱由檢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管理的還不錯。”
穿過前院走進了詔獄之中后,朱由檢才發現原來這所監獄在地下還有一層。沿著條石砌成的臺階深入下去,朱由檢感覺自己身上居然有些微微發抖了。
相比起上面的數百個囚室,下方的囚室大約也就2、30個左右,不過面積卻比上面大了近一倍。下面的囚室內還配備了一張矮幾,還有書籍、油燈、紙、筆什么的。
聽了許顯純介紹,這里的囚室只關從二品以上的官員,二品以下的官員只能在上面和別人擠在一起。因為從二品之上的官員都是記在皇帝心里的,說不好什么時候就官復原職了,所以他們的囚室都是派人定時清理,且生活上有什么要求,錦衣衛也得盡量滿足。否則這些文官出去后也許是對付不了錦衣衛,但是對付幾個獄卒還是沒問題的。
在一間囚室的門口許顯純停了下來,他示意陪同的獄卒打開了囚室的門,然后說道:“陛下,這就是罪人楊鎬的囚室。”
王承恩搶先一步走了進去,在囚室內四處查看了一番,才退出囚室說道:“陛下里面尚算干凈,請陛下入內。”
朱由檢不在意的吩咐幾人在外等候,就跨進了囚室中去了。他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頭發花白的清瘦老頭正從床上起身,向要對他跪下行禮。
“楊經略請勿多禮,請坐下吧。”朱由檢趕緊快步上前扶住了楊鎬,他可不習慣接受這么大年紀的人對他進行跪拜行禮。
楊鎬就勢起身坐了下去,他睜著有些混濁的眼睛看著朱由檢說道:“罪臣惶恐,不知陛下來此,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