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大明皇帝總不會來到海上。只要自己還擁有著這些船只的名義,終究還是有機會控制這只未來的大明水師的。”鄭芝龍放松的想著。
看著鄭芝龍等人不再繼續追問下去,盧九德也不禁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細汗。不過鄭芝龍和盧九德等人,都沒注意到蔡善繼的臉色變的非常的難看。
對于盧九德所說的,霸占了大海收過路稅,讓這位讀書人異常的感到羞惱,他認為這主意一定不是才16歲的崇禎皇帝想出來的。
不定是皇帝身邊的哪個親信太監,為了討好皇帝出的這種餿主意,簡直丟盡了大明皇帝的臉面。
“大明以仁孝治理天下,這霸占了海洋用武力收稅,簡直聞所未聞。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大明的臉面在海外藩國面前還抬的起頭來嗎?”蔡善繼恨恨的想到,這回去之后必然要寫一封勸諫書,制止皇帝的這種荒唐舉動。
“剛剛發落了一個魏忠賢,這馬上又出來一個不知名的權閹,我輩讀書人果然任重而道遠,大明的時事還真是多艱啊。”蔡善繼喝了口茶,掩飾著自己的失態。
這場堂上交談,完全是盧九德一人在唱獨角戲,往往海盜們提出一個問題,盧九德就已經拋出了整個的解決方案,或是做事的原則。
和早有準備的盧九德比起來,鄭芝龍一方雖然打算招安,但是根本沒有考慮過招安后的詳細條件,因此談話的氣勢完全被盧九德壓制了。
這幾位海盜頭目,原本還對面白無須的小太監存了幾分輕視,以為這談招安不過是走個過場,等上岸當了官軍之后,自己想做什么,福建那些殘兵敗將難道還擋得住嗎?
當盧九德把招安后的條條框框都詳細的解釋了一遍之后,這些海盜頭目第一是確認了朝廷是真想招安頭目,而不是把他們送去菜市場砍頭。
第二點就是,按照朝廷招安條件的分類,不僅僅是那些強壯的青壯得到了安置,連老弱病殘及他們的家屬都得到了妥善安置。如此一來他們一旦上岸當了官兵,就休想再煽動這些得到了生活保障的下層海盜們,再跟著他們下海為盜去。
如此一來,原本還有些敷衍對待談判的海盜頭目們,也開始認真的逐條進行討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