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賢的酒量向來不錯,但是在與大家一一對飲之后,還是有一些多了起來,只覺得頭有些沉,但是心里卻十分清楚。
“呵呵,讓我們的阿賢也來說幾句吧!”王元靈在邊上提議著道。
“是呀,阿賢,你現在是一旅之長,怎么也要跟我們幾個屬下講兩句吧!”黃新遠也在旁邊隨聲附和著。
張賢站了起來,端起了一杯酒,對著大家道:“今天大家能夠賞臉光臨,是我張賢的榮幸,沒有什么好說的,來,這一杯酒我敬大家!”說著,舉杯飲盡。
見到主人敬了酒,大家也都一起喝了,張賢親自拿著酒瓶,捱著個的沿著桌子繞了一圈,把每個人面前的酒盅加滿,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上,這才對著大家道:“我真得很高興,從十八軍出去,如今又能夠回來,雖然如今叫做整編十一師了,但是能回來,又和大家在一起并肩作戰,實在是激動萬分。只是,我知道,如果沒有大家的幫襯,也就沒有我張賢的今天。俗話說的好,一個好漢三個幫,今后,還要請各位多多的幫襯一下的。”
“你客氣了,我們大家自然會幫襯的!”張慕禮當先著道。大家也齊聲稱是。
張賢不由得有些感慨,忽然想起了那年在萬縣的太白樓上所唱起的《從軍歌》,當下,不由得又唱了起來:“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云!……”
這歌聲馬上溝起了在座許多人的美好回憶,也隨著歌聲唱了起來。
良久,歌聲歇了,人們的酒也有些多了,張賢看了看周邊的幾個老戰友,這才朗聲而道:“其實,我也知道,我這一次回來,也有一些人不樂意的,我想可能是因為我搶了他的位置吧。只是說老實話,并不是我張賢愿意搶這個位置,我倒是寧愿去作那個警察局長,只是因為陳長官不容許我退役,沒有辦法,只好繼續回到十八軍里!”
大家聽著這話,都有些皺眉,王元靈很是精明,聽張賢的這個話意里好象有些什么事,于是問道:“張賢,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呀?好象真有人不愿意你回來似的!“
張賢微微一笑,對著大家道:“好吧,我就實話說了吧,我剛剛回到十八軍里,就已經有人密告我通共了!”
在座的人都為之一愣。
驀然,張慕禮當先拍案而起,罵道:“這是哪個王八羔子胡說八道,張賢你說說看,我替你把他干掉!”
張賢還是樂呵呵地笑著,卻對著他道:“大哥,你坐下來說話,不要這么著急。我相信這件事應該不是在座的各位做的,至于是誰,又是什么為了目的,我現在也不想追究。只是在這里,我想跟大家說一句,既然我們大家能夠聚到一起,想來肯定是前世不知修了多少年,這是一個緣分,所以我希望能和大家結一個善緣,而非惡緣。我想,大家肯定也是這么想的吧!”
眾人一齊點著頭。
“有一句話叫做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黃新遠忽然悠悠地道:“張賢,也許那個人跟你并沒有仇,只是你太出眾了!”
張賢怔了一下,笑了笑,道:“老黃說得不錯,但是對于有志之士,得失不能疑其志,讒構不能離其交,我愿以此為決心,蹈之而弗悔!”
“說得好!”王元靈大聲贊嘆著。
張賢忽然想起了一首**的民歌來,不由得豪情萬丈地吟著:“男兒欲作健,結伴不須多,鷂子經天飛,群雀兩向波!”
哪知,他剛剛吟完,黃新遠卻接口道:“男兒可憐蟲,出門懷死憂,尸喪狹谷中,白骨無人收,頭毛墮落魄,飛揚百草頭!”
眾人都為之怔了一下,張慕禮站了起來,指著黃新遠罵道:“老黃呀,你是怎么回事,讓你作我這個小弟的副手,是要你幫襯著他,你卻還沒有上任呢,就先和他對著干了?”
黃新遠顯然也喝多了些酒,經張慕禮如此一說,也覺出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尷尬地笑了笑,同時對著張賢道:“呵呵,對不起了張旅長,我一時忘記了!”
張賢卻覺得他叫自己張旅長的時候,自己聽著如此得別扭,當下擺了擺手,道:“黃大哥,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們兩個都是老朋友了,就不要這么見外了!”
“好!”黃新遠道:“剛才我真得是一時感慨,所以才會吟出這首詩來,張賢呀,以后我們是一個旅部的人了,你是長官,我是副手,自然要以你為主,我當然要盡心輔佐了!”
“有黃大哥這句話就好!”張賢道。
“老黃,你感慨個什么?”旁邊的龍天涯好奇地問著他。
黃新遠看了看眾人,卻是凄然地一笑,道:“眼見著內戰就要打起來了,難道你們大家就沒有想法,沒有知覺嗎?”
此一出,眾人皆不作聲。
半天,王元靈才以老大哥的身份打破了這份尷尬,勸導著大家道:“大家還是莫談國事吧,作為軍人,當以服從為天職,這些事等那些政治家們去討論著。來,大家趕快吃菜,再不吃就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