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華如今是得意非常,他的襄河縱隊終于取得了一次輝煌的勝利,在鄭州戰役中表現出色,成功堵截從鄭州北逃的國民黨軍,這一次的俘虜就有三千多,而得到了的輜重、裝備、武器與彈藥不計其數,讓他的整個襄河縱隊都可以得到足夠的補充。這個時候,劉興華就象是一個突然掙到了大錢的暴發戶一樣,喜不自禁了起來。
但是,鄭州戰役勝利之后,對于襄河縱隊來說,依然沒有一點的空閑,轉到豫中山區的解放區內剛剛休整了不到兩個星期,中原軍區新的作戰計劃便已經傳達了過來,按照中原野戰軍總司令**的指示,襄河縱隊與鄰近的王勇第一縱隊一起要向東面的安徽渦陽、蒙城地區移動,顯然,又將有一場新的戰役即將到來。
經過熊卓然政委精心策劃的動員會,一時間襄河縱隊戰士們的士氣高漲,便是連那些剛剛編進軍中的原國軍俘虜兵,也知道了作戰的目的,知道了他們到底為什么而戰,跟著喊出了打倒蔣介石,解放全中國的口號。
雖然天氣越發地寒冷起來,但是,襄河縱隊的訓練卻在熱火朝天的進行著。針對幾次與敵整編十一師、整編第五軍等國軍主力交手的得與失,中原野戰軍與華東野戰軍的各縱隊都進行了認真的總結,開始研究怎樣面對火力強勁但又猬集成一團的敵人戰術,尤其是針對村落的爭奪戰與村鎮的巷戰,以尋求最佳的方案,在盡量減少自己傷亡的情況之下,如何能夠迅速而有效的突破敵人的防線,從而取得戰場的主動。這是一個十分困難的攻堅課題,不僅是劉興華、王勇等中原野戰軍的縱隊司令在蹙眉細思,便是象**、**這樣的千軍這將,也要好生得思量。不過,劉興華終于有了一點小小的收獲,針對這一次的鄭州之戰,他采用壕溝包圍戰,卻取得了一定的戰果,或許,將來這個作戰方式能夠應用到對付張賢的國民黨十一師的戰斗里。
劉興華的練兵熱情很高,也只能暫時放一放,領導襄河縱隊按照上面的命令向皖北地區轉移。這一次的轉移,定然是去開辟新的戰場,同時也是去開辟新的解放區,所以,按照上面的指示,襄河縱隊等于是要搬家了,把后方醫院與后勤組織部門一并帶上,前往新的地區。
這一次的東行,已經不同于以往,鄭州、許昌基本上被解放軍所控制,所以便是過平漢鐵路的時候,也不用象以前那樣,要在晚上偷偷摸摸地過去,這一次可以大搖大擺地在光天化日之下,橫穿鐵路。只是天空中此時還不段地的國民黨戰機、偵察機在盤旋飛舞,為了躲避對手的偵察與打擊,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劉興華還是決定部隊在晚上行動,白天休息。
武小陽卻是十分得不解,夜間行軍的時候,經不住地又對自己身邊的石頭發起了牢騷:“我真得不明白,現在跟以前又不一樣了,這里都是我們的地盤,司令員怎么還是這么得小心翼翼,白天走路有多好,偏偏要在晚上摸著黑過鐵路,這樣下來,我們都變成夜貓子了,看看,好多人走著走著都要睡著了!”
走在他身邊的何大栓不滿起來:“小武哥,司令員肯定是對的!”
武小陽回頭瞪了他一眼,不快地道:“跟你說了多少次,要么叫我的名字武小陽,要么叫我武哥,前面別加個小字!”
何大栓吐了吐舌頭,連忙道:“是!武哥!”其實,他也知道武小陽一直不喜歡別人在他的面前叫他“小武哥”,只是在背地里,大家都這么叫,他也說順了嘴,一時之間忘記改口了。
“我也沒有說司令員是錯的!”武小陽辯解地道:“我只是覺得如今我們把鄭州也奪下來了,把許昌也奪下來了,還這么偷偷摸摸的走路,實在是太窩囊,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呢?”
“我想司令員一定有他的想法!”何大栓解釋著,他到底是讀過書的人,腦子里想的畢竟要比武小陽要多一點。
“呵呵,武小陽,又在說我什么壞話呢?”一個響亮而熟悉的聲音從大家的身后傳過來。
石頭不由得咧了咧嘴,低聲地道:“是司令員!”
武小陽也尷尬萬分,轉頭時,已然看到劉興華與熊卓然從后面跟了上來,他們沒有騎馬,同樣舉著一根火把。
見司令員問起,不等武小陽回答,何大栓連忙替他掩示著道:“沒有,武哥沒有說司令員的壞話!”
“哦?”劉興華笑了笑,看了武小陽一眼,他對自己的這個警衛員其實又是喜歡又是恨鐵不成鋼,說起來武小陽的勇敢膽大的確比別人要強了許多,而且身手也非常不錯,無論是槍法還是打斗都是好手,只是這個小子與他前任的警衛員張義比起來,卻多出了兩個毛病,其一就是嘴碎,喜歡發個牢騷,罵罵娘;其二就是粗心大意,遠沒在張義那么好用的腦袋瓜子。
見到司令員問起來,武小陽當即也不回避,直道:“我只是覺得這里現在又不是敵占區,可是我們還要走夜路來趕路,司令員呀,你是不是太……”他的話突然收住了,忽然反應過來,此時并不是他和劉興華兩個人的時候,還當著這么多的戰士們的面。
“你該不是說我太膽小了吧?”劉興華卻把他收回的話說了出來。
武小陽卻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著,卻沒有再作回答。
劉興華收起了笑意,當下正經對著武小陽道:“小武呀,你也是一個老戰士了,跟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你應該清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