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幾分鐘的時候,油茶林中當先著鉆出了一個人與老山羊一樣,裹著頭布的的漢子,這個人還背著一桿步槍。緊隨其后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家伙,后面又是五個挎著子彈袋,背著槍的人。可是,在他們后面出來的卻是一個背著個女人的漢子,這個漢子沒有帶槍,背后背著的卻是被布條綁住了眼睛,嘴里堵著布,雙手與雙腳都捆住了的女人,這個女人披頭散發,也看不出面貌與年紀,卻還是在唔唔地掙扎著,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水,顯然是被強迫的。在這個背著人的漢子之后,又是幾個扛著槍的人過來。
“這群土匪!”武小陽低低地罵一了句。
張賢也點了點頭,這群人不是土匪還會是什么人呢?而那個被捆綁的婦女,也不知道是他們從哪里搶來的呢!
老山羊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驀然間“咔”地打卻了步槍的槍栓,對著走在前面的匪徒。
“等一等!”陳大興卻是十分警惕,從后面按住了他的槍。
那群匪徒已經全部走出了油茶林,張賢數了一數,除去那個被綁的婦女,共有十五個人,這個數目不多,也不少。
這群土匪走到了七個人埋伏的附近,那個被背在身后的女人扭動著身體,背人的土匪身體一下子沒有平衡好,兩個人一起摔倒在地,所有人的都停止了腳步。
那個背人的土匪爬了起來,卻是惱羞成怒地踢了還橫躺在地上的那個女人一腳,恨恨地罵著:“你個不識抬舉的臭婆娘,要不是我們老大看上你,老子現在就把你做了!”
倒在地上的女人動了動,停住了掙扎。
走在前面的那個滿臉橫肉的家伙也轉了過來,也跟著罵道:“謝三娘,你就知足吧,你男人殺了我們那么多的兄弟,照理說,你男人被打死了,你也應該要死的。我們老大心腸好,只是要你去陪陪客人,你還不愿意,到處亂跑!當心把我們惹毛了,就在這里把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倒在地上的女子,揣摩著他的聲音,猛地雙腳蹬去,正蹬在了他的腿上,他一個沒有站穩,馬上摔倒在地。等他從地上爬起來,已然是怒火滿胸了,大聲地命令著身邊的兩個土匪:“你們兩個,給我把她按住,敢踢我!”說著,俯身去撕扯那個女人。
邊上的一個漢子有些擔心地道:“彪哥,這樣不好吧?到時老大要是不高興怎么辦呀?”
這個叫彪哥的卻是把眼睛一瞪,道:“怕什么怕,老大還會吃了我們!”
“打!”陳大興終于發出了一聲命令。
“啪!”地一聲,武小陽當先地放了一槍,那個正行兇著的漢子慘叫了一聲,已然被擊斃在地。
其他的土匪見勢不好,紛紛向兩邊躲避,但是小路兩邊的槍也一起響了起來,眨眼之間,這十幾個的土匪便被撩倒在了當場。
見到除了那兩個被丟在地上的婦女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活人了,武小陽一馬當先地沖出了隱蔽地草叢,其他人也紛紛現出了身形,打掃著戰場。可是張賢數了數,地上只有十四個尸體,還有一個人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正在搜索之時,猛然看到另一處草叢在抖動著,顯然有人藏身其間。
熊三娃也看到了那個草叢,舉起了沖鋒槍,準備對著那個草叢掃上一梭子,卻被張賢制止了。
“留一個活口!”張賢低聲地告訴著他。
熊三娃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撥開了草叢,不由得笑出了聲來,這個土匪雖然身上也有槍,但是他卻抱著頭趴在地上,把屁股撅著朝著這邊,瑟瑟地發著抖,就好象是遇到了危險的駝鳥。熊三娃的槍直接頂到了他的屁股之上,這個土匪已然嚇得“啊”地尖叫了一聲,整個人都趴倒在地,嘴里還有不停地喊著:“饒命呀!饒命……”
陳大興也跟了過來,卻是揮了下手,把老山羊叫了過來,他是怕自己的話這個人聽不懂,所以要老山羊來問。
“問他是哪部分的,叫什么?做什么來了?”陳大興告訴著老山羊。
老山羊點了點頭,用著當地人的方問了起來。
這個怕死的土匪叫做山伢子,是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年,這也難怪他遇到這種情況會嚇成這樣。他是一個叫做黑膀子的土匪手下,這個黑膀子手下原來有兩百多號人,上個月被解放軍打死了一半。這個被抓住的謝三娘的男人叫做李三,原來是黑膀子的手下,黑膀子懷疑是李三勾結的解放軍,所以把他殺了。而這個謝三娘卻帶著孩子躲了起來,黑膀子派出人來四處找尋,最終讓他們這一隊人找到了這個女人。
黑膀子,這又是張賢與陳大興沒有聽說過的名字,看來,以后在山里面可能還會遇到更多沒有聽說過名字的土匪來。
山伢子在說的時候,一直抖個不停,眼淚和鼻涕也流個沒完,趴在地上卻連頭也不敢抬一下。“好漢好漢,你們是哪個山頭的?”可能是聽到了老山羊的語音就是當地人,以為他們只不過是被黑吃了黑,被另一個山頭的土匪吃掉了,卻又終于忍不住地問了一聲。
老山羊看了陳大興一眼,陳大興卻是望著張賢。
“告訴他,說我們是曾獨眼的人!”張賢低低地道:“他們要是想要這兩個女的,就拿三十條槍來換!”
老山羊點著頭,大聲地告訴著他:“你回去告訴你們老大,他要是想要回這兩個娘兒們,就讓他拿三十條槍來找曾獨眼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