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呀,你再回去能找到什么?”熊三娃問著,他還是不放心。
“那個死人!”張賢肯定地道:“我肯定打死了一個人,那個死人一定就丟在那個竹林里了!”
“你怎么知道?”
“這其實很好猜的,那些匪徒不可能拖著一個尸體跑得這么快,連彭青松跟謝三娘都追不上!”
聽著張賢的分析,彭青松與謝三娘也跟著點了點頭。
“于同志,我跟你回去找!”彭青松自告奮勇著。
“我也跟你去!”謝三娘也道。
張賢擺了擺手,對著謝三娘道:“你還是跟著他們回荊軻寨,讓青松跟我走一趟就是了!”
謝三娘只得服從了張賢的安排。
再回到這片寂靜地竹林中,卻顯得越發(fā)得陰森逼人,里面的光線更是黑暗難辯。
“于同志,還是點個火把吧!”彭青松建議著,雖然他是本地人,對這里的環(huán)境非常得熟悉,卻也什么也看不清。
張賢搖了搖頭,道:“不用,點起火把太招人眼,萬一敵人沒有遠離,這就成了目標!”
“那怎么找呢?”
“聞!”張賢告訴著他。
“聞?”彭青松愣了一下,他根本有些不懂。
張賢點著頭,告訴他:“對,用鼻子聞!我們都是從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打過來的,已經熟悉血腥的味道,尤其是剛剛被子彈打中而死的人,那種血腥里還會帶著一股硝煙!”
聽著張賢的話,彭青松卻是將信將疑,人又不是狗,不敢相信人的鼻子也有這樣的功能。
在黑暗里找尋,就是一種大海撈針的感覺,漫無目標!張賢與彭青松小心翼翼地沿著剛才與那些敵人發(fā)生戰(zhàn)斗的竹林方位來回地搜索著,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經過半個多小時的細心查探之后,張賢當先地聞到了一股他所熟悉的血腥之味,馬上讓彭青松點燃了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夜霧也無法阻止光明的照耀,在一個低矮的灌木叢中,他們真得看到了一具丟棄于此的尸體。
到這個時候,彭青松才相信了張賢的話,不由得對這個于同志刮目相看起來。
在張賢的教導之下,彭青松把這具尸體拖出了灌木叢,讓他面朝上仰臥,看到一串的子彈從上到下,打透了他的身體,打得他血肉模糊,但是他的頭部卻保存完好。
這是一個體格壯實的漢子,頭上包著湘西人最常見的頭布,只是臉上卻罩著黑布,蒙著面孔。
彭青松拉開了這個人的蒙面黑布,用火把向這個人的臉上照去,卻又經不住地喊出了聲來:“譚胡子?”
張賢也看清了這個人的面孔,這是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漢子,大約有三十多歲的樣子。“你認識他?”他不由得問著。
彭青松肯定地點了點頭,道:“他也是向二麻子的人,是趙禿子的干兒子,也是趙禿子的保鏢。他的槍法很好,在我們這一帶很有名!”
“趙禿子的人?”張賢不由得怔了怔,知道這個趙禿子是向二麻子那群匪幫里分出來的最大一股土匪,而此時張義帶著那個營和陳大興的小分隊去聾子界,為的就是清剿這股土匪。“你能夠確認他就是譚胡子?”張賢有些不相信地又問了一句。
彭青松肯定地點了點頭,告訴他:“我爹當年是我們這片山里最好的獵手,譚胡子的槍法就是我爹教的,我當然認識他!”
“既然譚胡子出現在這里,是不是趙禿子也在這里呢?”張賢不由得問著。
“那當然!”彭青松再一次肯定著:“趙禿子很怕死,把譚胡子帶在身邊向來是寸步不離的!”
聽著彭青松的話,張賢的心底卻是一片得冰涼,張義與陳大興趕往聾子界,就是為了去剿平趙禿子那股土匪,而趙禿子的人卻出現在荊軻寨與彭家堡之間的地帶,這并不是一很好的兆頭,有一點也許已經說明了,那就是張義與陳大興他們,奔向聾子界,很大的可能會撲一個空!
可是,趙禿子這伙人又怎么會知道自己的行程呢?他們藏在這片竹林里,到底是為了暗殺自己?還是為了暗殺荊若峰呢?如果說他們是為了荊若峰,那么也就只有一個解釋,肯定是為了傳說的寶藏;要是真是為了這個,作為一條線索的荊若峰,不可能會成為被暗殺的目標呀?那么,要是他們?yōu)榱税禋⒌氖亲约海@又有些說不過去了,自己也這些人根本毫無交集,難道趙振江已經認出了自己就是當年奪取他兵權的仇人嗎?這又怎么可能呢?
這一條條的疑惑,就象是一團團的亂麻,讓張賢費勁了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