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韓奇,田瘌痢一聲不語地領著張賢回到了聚義堂,卻是有些奇怪,田壯壯與張義、王金娜竟然還沒有回來,田瘌痢沒有說什么,徑直離開了。張賢站在聚義堂內(nèi),心里卻是七上八下一般得跳動著。
田壯壯與張義、娜娜這么久都沒有回來,便是這個田家寨再大,都過去了快三個多小時了,怎么也應該轉(zhuǎn)完了。難道說他們出了什么事?可是仔細又想了一想,張賢不由得有些好笑,這是在田家寨,田壯壯是寨主,除非田壯壯出了事,否則張義與娜娜就是安全的。那么這三個人又是什么原因去了這么久還不見回轉(zhuǎn)呢?張義再一次想起了韓奇告訴他的話,在田家寨里,他有本事將田壯壯架空起來,也就是說田壯壯名義上是這個田家寨的寨主,實際上還有許多事他有可能做不了主。想一這里的時候,張賢驀然明白了過來。難道說田壯壯去跟張義、王金娜背地里說些什么不想讓別人聽到的話嗎?那么又是什么話連田壯壯都不想讓田家寨里的人聽到呢?難道?……
張賢無法再想下去,他的心一陣猛跳,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來,或許這真得就是應了那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見田壯壯已然背著熟睡的小虎,帶著張義與王金娜走進了聚義堂,準備著穿過這間田家寨里最神圣的殿堂,回轉(zhuǎn)自己的家宅,當他們進來,從黑暗里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站在廳堂**的時候,都不由得嚇了一跳。“誰?”田壯壯當先地問著。
不等張賢回答,王金娜卻叫出了他的名字來:“是阿水!”畢竟這么多年的相處,就算是不看背影,便是聞著味道也知道是誰了。
“是我!”張賢答著。卻明顯得聽到了對面的三個人長長地都出了一口氣。
“阿水,你這么晚了還在這里做什么?”張義走到了他的身邊上,卻是有些奇怪地問著。
“在等你們!”張賢如實地回答。
“呵呵,看來,他是擔心我會對你們不利!”田壯壯猜測著,同時也笑著對張義說著。他說著,把背上的熟睡的小虎交給了王金娜,走到了張賢的身邊,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他道:“兄弟,你也太不信任我了,這兩位都是我的至親,我怎么可能會對他們不利呢?”
這話說得張義與王金娜的心里暖乎乎的,也令張賢心里感到異樣得舒服。
“時候不早了,快回去睡吧!”張義也拍著張賢的肩膀,顯出什么親熱的樣子。
俗話說兄弟連心,從張義這一雙晶亮的眼神中,張賢分明看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信心,他的心一下子便放了下來,看來,自己的這個小弟,與自己的這個內(nèi)弟,談得還是不錯,有可能他們已經(jīng)把什么都說明了,只是在合計著具體的過程,等待時機的成熟。
張賢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被王金娜抱在懷里的小虎,心里一片得溫暖,如果有這么一天,他能夠以小虎親生父親的身份,也與這些至親們同行一路,同處一室,那就真得是最幸福不過的事情了。
回到了自己的客房里,陳大興與熊三娃都沒有睡著,一直等著張賢的回轉(zhuǎn),一看到他推門進來,陳大興當先地急問著:“阿水,他們叫你有什么事?”
“是呀!”熊三娃也問著:“你都去了這么久!”
“噓!”張賢用手指壓著自己的嘴唇,同時指了指門外,這意思是叫他們都小聲點,當心門外有耳。
當下,陳大興與熊三娃都壓低了聲音,張賢打開門向外面看了看,沒有看到一個身影,這才把門再度關上,然后吹滅了燈,三個人一起躺進了一個被窩里,這才低聲地告訴著這兩位戰(zhàn)友:“或許這件事不象我們所想象的這么難!”
“哦?”陳大興一愣,忙問著:“不難嗎?”
張賢點著頭,告訴著他們:“看這情形,田壯壯與張義談得不錯,他可能早就有了投誠的想法,只是苦于他的手下一批人,這些人并不是那么好駕馭的!”
“原來是這樣呀!”陳大興與熊三娃兩個人這才恍然大悟。
熊三娃呵呵地笑著,忍不住地道:“這回好了,要是這樣的話,那么我們的任務就沒這么難了。哥呀,明天我們可以幫這個壯壯搞一個鴻門宴,對于那些膽敢違抗的人給他來一個就地正法,我就不信鎮(zhèn)不住那些小嘍啰們!”
聽著熊三娃的話,張賢的心里不由得一亮,的確如熊三娃所說的,先鏟除異己,再進行行動,這是一個人最容易辦到的。而鴻門宴也是一種十分不錯的選擇。沒有想到,這個平日呆頭呆腦的熊三娃,也會出起主意來了。
可是,張賢的心里,還有另一件放不下的事,就象是揮不去的陰云,讓他從內(nèi)往外都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一閉上眼睛,馬上就想到了荊軻寨的慘劇,那一片的火海,那無休止的哭喊,令他無論是從視覺還是從聽覺都難以入睡,輾轉(zhuǎn)反側(cè),終于問出了聲來:“大興,還沒有睡著吧?”他問著。
“沒有!”陳大興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