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成也是一聲苦笑,對著錢雄風道:“老錢呀,阻擊敵人援軍的可是我們一個整師呀!你仔細想一想,這一個師都沒有把敵人的援軍堵住,憑我們一個殘破的團能夠堵得住?”
聽著李清成的話,錢雄風馬上明白了過來,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老搭檔也是十分狡猾的。
“派**零團去吧,也許敵人被我們的友軍步步牽制,到了我們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成了強弩之末了!”李清成只能如此地說著自我寬慰的話。
“又是去打坦克?”當聽到要跟著**零團一起去阻敵援時,熊三娃有些不快地叫了起來,對于打坦克他都有些頭痛了,畢竟沒有合適的武器。
“是!”一邊快步地走著,張賢一邊點著頭。
“他們有火箭筒嗎?”熊三娃再一次問道。
“沒有!”張賢明確地告訴著他。二一四師的火箭筒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打完了。
“沒有火箭筒,用什么打?”熊三娃報怨一樣地問著。
張賢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賀強和王鵬等眾人,知道熊三娃的話,實際上也是代表了這些人,他們有過太多的出生入死,應(yīng)該是休息一下的時候了。但是,他還是十分堅定地回答著:“沒有火箭筒,我們還有炸藥包、爆破筒、汽油瓶、手榴彈、迫擊炮!總之,我們可以用任何想到的辦法來打!”
聽到張賢都說得如此果斷,熊三娃不再吭聲了,大家也都不吭聲,默默地跟著他的后面走著路。
翟團長帶著熊革命從前面轉(zhuǎn)了過來,來到了張賢的身側(cè),與他一起走著,一邊客氣地道:“于得水,其實你們連沒必要跟我們一起去的,你們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張賢笑了笑,道:“既然我們師長把我們這個連交給了你們團,我們怎么能夠置身事外呢?呵呵,你們?nèi)ゴ颍屛覀冃菹ⅲ綍r間我們王師長要是知道了,非要罵死我不可!”
“呵呵!”翟團長也笑了一下,想一想,當初把這個連留下來,還是他去向王大虎要的,是他的主意。他還是告訴著張賢:“這一次的任務(wù)不好打喲!”
“怎么不好打?”張賢問道。
翟團長道:“敵人的這股援軍已經(jīng)孤注一擲了,我聽師長告訴我,他們二十輛坦克首尾相接,每輛坦克上都帶著人,有四五百人,不顧一切地沖過了曲水里,我們除了能夠射殺他們坦克上的步兵之外,還真得對他們的坦克沒有辦法。我們有友軍也在阻擊,可是攔不住。上面可是要求我們必須堵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進砥平里去與敵人會合!”
張賢想了想,道:“二十多輛坦克?呵呵,我想到達我們陣地的時候,最多也只會剩一半吧?”
翟團長點了點頭,再一次強調(diào)著:“上面可是要求我們來把最后一道關(guān)口,不能讓敵人哪怕是一輛坦克沖進砥平里!”
張賢點了點頭,問著他:“那么翟團長,你說我們怎么來打呢?”
“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采取一對一的爆破方式,把敵人的坦克炸掉!”他說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只有把敵人的坦克全部炸掉了,也就完成了任務(wù)了!”
張賢沒有答話,說起來都是這么簡單,炸一輛坦克又談何容易呢?這畢竟是在大白天里,并不是在黑夜里。
在張賢與翟團長的身后,熊革命與熊三娃并肩地走著,只是誰也沒有說話。熊三娃的頭昂起來老高,一副傲氣十足的樣子;反而是熊革命,卻有些萎靡不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許是經(jīng)過了昨天一夜的戰(zhàn)斗,還沒有緩過神來,只是他總是會時不時的轉(zhuǎn)過頭看看自己的弟弟一眼,而自始到終,熊三娃的目光都是望著前方,根本就沒有轉(zhuǎn)過一次的頭。
敵人的飛機又從遠處呼嘯而來,張賢大聲地命令著:“大家散開!”當先地往路邊的溝里滾過去,后面的人也紛紛從公路上向兩邊的溝地里躲避,仿佛是身不由己一樣,熊革命已然摟住熊三娃也滾到了一邊的干草叢中。大家散得很快,剛才還整齊的隊伍,剎那間便在公路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敵機成群地從天空中飛過去,趕往砥平里附近的戰(zhàn)場,所以并沒有對這個平靜的公路多作注意,也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那些機群便消失在了天邊,連轟鳴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熊三娃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一把甩開了摟著自己背的熊革命的手,十分不快地道:“我自己會躲,不用你來保護!”他說著,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熊革命怔怔地看著弟弟的背影,半天的尷尬。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