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以為你會有機會!”仿佛是猜到了張賢的想法,樸熙順冷冷地告訴著他,同時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有人站崗門洞對著他道:“那里就是你的監(jiān)牢,今天晚上你只要進去了,那么就不可能再逃走!”
張賢怔了怔,樸熙順的話好象是話中有話,讓他不由得有些起疑。卻在這個時候,從華川相反的方向上,也傳來了激烈的槍聲,那是在南城,張賢也有些莫名其妙了起來。
“他們是為了救你!”樸熙順卻非常得冷靜,嘲笑一樣地道:“可是他們救不了你,他們就那么一個連,這里可是有一個師!”
張賢點了點頭,的確如樸熙順所說的一樣,以一個連的兵力想要鉆進華川城里頭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他也知道王鵬的為人,是一個比較謹慎的連長,既然他能夠在華川的南北兩個方向上發(fā)起戰(zhàn)斗來,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人悄悄地潛進了華川城內(nèi)。這些韓國人雖然兵力很多,但是在對華川城的布防上卻是漏洞百出,有很多的空隙可以鉆進來,這也就難怪他們的武器雖然不錯,卻連**人民軍都打不過了。
“你知道就好!”樸熙順點著頭,同時告誡著他:“不要亂來喲?”他說著,掏出了**槍來,指著張賢的頭轉(zhuǎn)向他的身后。
張賢靜靜地站著,等待著他的命令。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就在他們不遠處的一條街巷里也竟然傳來了兩聲槍響,在這兩聲槍響之外,又有兩聲槍響卻是出自另外的街區(qū),這種零星的槍聲在不久之后,已然分布在了全城的任和地方。
大街上已經(jīng)混亂了起來,許多韓國士兵們剛剛從睡夢中驚醒,有的人連衣服都沒有穿好,鞋子反著便沖將出來,只是滿街的人影憧憧著,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個角落里的三個人。正當張賢動著腦筋想著要逃脫的辦法時,忽然聽到身后一聲響動,他轉(zhuǎn)過身去的時候,卻見到那個用槍頂著他身體的韓國士失已然倒在了地上,樸熙順依然是舉著手槍,卻不是對著自己,而是槍口朝著天,槍托對著地,他馬上明白了過來,這個士兵是被樸熙順用槍托打在頭上,昏了過去。
“你要干什么?”到這個時候,張賢反而冷靜了下來。
但是,此時的樸熙順已經(jīng)冷靜不下來了,也一反剛才故作的傲慢,急切地對著他道:“快走,我讓另一個人去查看情況,他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他說著,當先快步地走到了前面,向著華川城的西面走去,華川城三面臨水,只有西面靠著山嶺。
張賢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明白樸熙順這是要放他,他卻有些不理解了,經(jīng)不住低聲地問道:“你是什么意思?抓我的是你,為什么還要放我?”
“抓你是為了立功,才好重新回歸;放你是為了報恩,從此以后我們兩不相欠!”樸熙順答得十分干脆,顯然這個問題在他的腦海中已經(jīng)縈繞多時了。
張賢怔了怔,對這個**族的年青人不由得有些欽佩起來,這是一個敢作敢為的家伙,只可惜他注定是要變成自己的敵人了。
路上還是遇到了兩隊快步跑向南面的班排,但是沒有人在意到這兩個沿著街道疾行的人,雖然也有人喝令著什么,但是樸熙順的回答卻也十分簡捷,張賢知道他的口令對得不錯。很快,兩個人便來到了西城的邊緣,從這里已經(jīng)可以看到山上的哨兵正不知所措地徘徊的身影。樸熙順在這里停了下來,把手中的手槍遞給了張賢,同時指著哨崗上的一個來回晃動著的探照燈告訴著他:“把那盞燈打滅,你就可以從這里沖過去;前面還有兩道崗哨,能不能過去就看你的本事了!”說著,便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謝謝你!”到這個時候,張賢終于還是感激地說出了口來。
樸熙順走了兩步,卻又象是想起了什么來,停下回過頭來,對著張賢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幫個忙。”
“什么事?”張賢問道。
“不要說我背叛的事,就說我已經(jīng)犧牲了,行嗎?”樸熙順懇求著張賢。
張賢怔了一下,有些不理解,問道:“既然你已經(jīng)不準備回人民軍了,還怕什么?”
樸熙順搖了搖頭,告訴著他:“我這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了金團長,他對我的照顧我會永遠記著的,我是擔心會連累他!”
張賢驀然明白了過來。
樸熙順再沒有猶豫,又一次轉(zhuǎn)回了頭,向華川城里奔去。張賢望著他的背影,心里頭也說不出來是一種什么滋味,只能感到作人的悲哀。
突然,快步正走著的樸熙順一頭栽倒在地,微弱的月光下,張賢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忽然從街邊陰暗的地方躥了出來,其中一個人已然舉起了槍,對準了倒在地上的樸熙順。
“別開槍!”張賢經(jīng)不住低吼著,奔了過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