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已經憤怒了起來,當他聽到被包圍在悲回嶺的**的二一五師逃脫的報告時,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紳士的風度,不由得破口大罵了起來,一邊罵著南韓部隊的豬玀表現,一邊也在大罵著阿爾蒙特將軍的停止不前,這位美軍第十軍的少將軍長過于謹慎了,并沒有把后面的第二梯隊向北壓上去,還留著一個師守衛在春川城的周圍,這位少將指望著南韓人可以充當一下主力,如今看來,指望這些南韓部隊,還真得不如指望著敵人失誤來得現實。只是當保羅真正面對著阿爾蒙特將軍的時候,他又不得不收斂起剛才的怒火,強忍著心頭的不滿,還要和顏悅色地來向這位美軍的名將耐心說服。
顯然,阿爾蒙特將軍也有些后悔起來,這一次對于保羅的建議已然聽計從了,馬上迅速地派出了機動性非常強的第七師裝甲團,從春川城以北的龍山里出發,沿著公路和華川湖的湖岸向楊口方向進行追擊,企圖打上一個漂亮的追殲戰。既然煮熟的鴨子都已經飛了,那么能夠咬下幾撮鴨毛來,也可以算是對同峰有一個好的交待了。
看著阿爾蒙特將軍此時信心百倍地調兵譴將,保羅只能是在心底一陣苦笑,他知道敵人的二一五師好不容易從聯合國軍的層層包圍中沖突而出,在這個時候,就算是這些中國人再傻,也不會傻到還會如同原來那樣不慌不忙地趕路,只怕這個時候,他們早就已經疾步如飛,跑到了楊口城。
這一次雖然保羅企圖圍殲**二一五師的計劃以失敗告終,但是聯合國軍第一次實施的反掣中朝聯軍的深度穿插戰術,顯然獲得了極大的成功,從這一次的戰果里,保羅最少得出了一個結論來,那就是中國人并不可怕,相反,只要聯合國軍敢于大踏步的前進,敢于抱成團來打硬仗,那么就沒有可以擋得住他們的事,**人如此,中國人也是如此!也許他的這個結論得出來的太早,而在其后發生的鐵原地區作戰中,他的這種敢于突進的作戰指導思想,卻遭遇了更為頑強的中國軍隊的阻擊,他也因為那一次作戰的失利,而不得不再一次地回到了他的上。
雖然天氣并不作美,雨一直下個不停,但是在保羅的強烈要求之下,第二師不得不派出了一個團并荷蘭營,從包圍悲回嶺的陣地上撤出來,從后面緊追逃離包圍圈的**二一五師,那個團的戰報不斷地傳過來,開始的時候都是報道著令人鼓舞的消息,無非是俘虜了多少中國人,擊斃了多少中國人,可是當這個團到達華川湖大橋的時候,卻止步于此,整整一個上午過去了,沒有能夠向東前進一步,那座危橋此時仿佛成為了一個不可逾越的天塹,橫在兩軍之間,而無法通過。
當保羅十分不滿地詢問著那個團長為什么打不過去的時候,那個團長卻是振振有詞地告訴著他:“敵人的狙擊手太厲害了,我們團十個狙擊手被他們打死了五個,打傷了三個;而且只要我們的突擊隊員一踏上大橋,就會被他們擊中,如今這座橋上還留著我們三十多個突擊隊員的尸體,沒有人敢清理!”
“對岸的敵人有多少人?”保羅問道。
這個團長思量了一下,還是回答著:“大概是一個到兩個營的樣子!”他報了一個虛數,目的無非是想要推卸一下自己的無能。
“到底是一個營?還是兩個營?”保羅對著通訊話筒發著怒。
這個團長有些猶豫,只得如實地道:“好象是一個營吧!”
保羅的肺都要氣炸了,對方不過是一個營,而他們是一個團,還有炮火和坦克的協助,卻無法攻破知人的防守線,如果照這樣打下來,只怕到了天黑,這股阻擊的敵人又會再一次逃脫。既然二一五師這塊大肥肉沒有吃到,那么便是這么一個營的骨頭,也必須啃下來,不然,他費盡心機策劃的這個作戰計劃,就當真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當下,保羅以不容質疑地語氣強烈地命令著:“我不管你有多大的困難,我再給你兩個小時,兩小時后,你們團必須給我打過橋去,把敵人消滅掉!”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保羅強硬地打斷了他的話,同時也警告著他:“如果這么一個小小的任務你都完不成的話,那么你就準備回家吧!”電話的那一頭,那個團長顯然覺得刺耳了,卻沒有敢再強調理由。
保羅緩了一口氣,覺得剛才的話說得太狠,當下又告訴著這位團長:“弗蘭克團長,第七師裝甲團已經出發了,一個小時后他們就會到達你們的東面,從那里夾擊敵人,你們一定可以完成這個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