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只怕半個月是出不來的!”韓奇如實地告訴著張賢。
“我知道!”張賢點著頭,他同時也非常清楚,他能不能保住這條命,在這個時候只怕韓奇也沒有把握。
“阿賢,不要多擔心!”好象是覺出了張賢的心思來,田秀秀再一次握緊了他的手,同時勸慰著他道:“韓大哥一直在為你的這件事跑上跑下,本來這個月他還是要去韓國的,也被他暫時的推掉了,一心一意的為你跑關系!還有,我和二弟也在托各種關系,想方設法地要把你保出來!”
“二弟?”張賢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反應了過來,急急地問著:“張仁他還好嗎?”
“他還好!”秀秀連忙道:“他如今是空軍的作戰隊一個大隊長,我們母女的生活也多得了他的照顧,不然不知道會過得多么難呢!”
張賢點了點頭,對于二弟張仁的表現他還是比較放心的,在張家的三個兄弟之中,**張仁才算是一個非常有頭腦,非常冷靜的人,比起老三張義來,這個二弟不知道要令他放心了多少倍。
“對了,胡從俊你去找過了嗎?”張賢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老上司,問著秀秀。
田秀秀點了點頭,卻又有些無奈地道:“我去找過了,但是胡長官如今是金門防衛司令,軍務在身,又不在島內;而你們當初的戰友也多在金門,前日我已經托人去給胡長官捎了一封信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收到!”
韓奇也接口道:“如今胡從俊可是老頭子所倚重的紅人,你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胡從俊能夠出面的話,我想很多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我從**半島一回來就想找他的關系,但是有些難呀,如今的胡從俊已是今非昔比,不是你想見就可以見得到的,另外,便是想去金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畢竟還隔著一條海峽,那里又是軍事禁區,沒有特別通行證是去不了的!不過,我也正在想辦法準備去一趟金門,明天那個通行證就應該可以辦下來,到時親自去找胡從俊說明,他到現在還以為你早就在徐蚌會戰中犧牲了呢!”
張賢不由得一聲苦笑,想一想那些十二兵團、十八軍中的同袍兄弟們,真得是沒有人知道自己還活在人世,記得那個兵團里,他最后見到的一個人是喬書強,那也是由他提拔起來的一個十分能干的偵察人員,當時在江西的時候,他還利用喬書強對胡從俊示過警,才使得胡從俊最終帶著新成立的十二兵團逃之夭夭了,沒有成為渡江之后解放軍的肉。
“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充其量也就只是被關些日子!等調查完了,也就應該結束了!”韓奇最后還是如此地寬慰著張賢,然后,他又象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同時叮囑著他道:“對了,還有些事,你不能亂說,要按我說的去說!”
“好,是什么?”張賢問道。
韓奇道:“首先,就是關于你在徐蚌會戰之后被俘的那些事情,你一定要承認自己在毀容之后,是被我安插到劉興華的部隊里當暗樁的。還算是好,當初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作了一個秘密檔案,如今這些檔案還保存在保密局,這些檔案可以成為你最好的證明,以證明你不是投敵,而是被我委派!”
張賢點了點頭,其實韓奇教導的他這些也都是事實,只不過他沒有那么高尚,同意給韓奇當暗樁也是被逼無奈;韓奇建立秘密檔案實際上就是為了要挾自己,如今卻是陰差陽錯,反而成了證明他無罪的要證,這也許就是天意如此吧!
“第二件事,就是湘西!”韓奇終于說出了他與張賢之間曾發生的這一段不愉快的往事,而這個往事,也曾是張賢再一次見到韓奇的時候,感到有些慚愧的原因。
“這件事怎么說?”張賢問道。
“那件事沒有成功,當然責任也不能全怪你。呵呵,如果你真得按照我的要求來做了,說不定我們兩個都活不到現在!只是那件事不說明肯定是過不去的,好在呂奎安已經不在了,如今在這里能夠說得清楚的人只有你和我,只要我們兩個人說法一致,那么別人也就無懈可擊!”
“我明白!”張賢再次點著頭。
“最后一件事,你一定要堅持地說從湘西之后,你就與組織上失去了聯系!呵呵,這一點我也可以作出證明,當時你是單線聯系的,別人當然不會知道!”韓奇說著,又想了一下,接著道:“再以后的事,一直到**戰場上,就倒是可以實話實說了,呵呵,人都有求生和成長的愿望,誰都希望能夠活得好一點,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你還是要說你在共軍中過得很不好,一直盼著能夠重新找到組織,回到國軍里來!所以,在**戰場上一聽到了我的宣傳之后,便毫不猶豫地帶著全營的人放棄了抵抗,投降了過來!”
聽到這最后幾句的教導,張賢愣了愣,這些話完全是有違他心的,他沉默了片刻,也知道這是韓奇為他好,如果不這樣說,那么他的遭遇定然會很差,他看了看還甜甜地睡在自己懷里的女兒,又與田秀秀那雙憂慮的眼睛對視了一下,最終也只好點了點頭。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