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熊三娃也接口道:“阿偉哥,你就別把我們太見外了,大家都是出生入死地戰(zhàn)友,你的兒子就是我們的干兒子,你去找你的兒子,這也是我們的干兒子!”
見到自己的這兩位同袍兄弟并不愿意退縮,高偉心情十分激動,忍不住地發(fā)出了一聲感慨來:“賢哥,三娃,我活了這么些年以來,真得在這個世上沒有得到過幾樣快樂的事,只有你們這些同袍兄弟,才是我這一生里最寶貴的財富!”
“好了,別多想了,還是好好疇劃一下下一步的行動吧!”張賢親切地拍著高偉的肩膀,這讓高偉忽然感到了一種溫馨,就好象是他們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抗日戰(zhàn)場上,還是處在十一師的獨立營中。
在又對那個佤族的眼線作了詳細詢問之后,張賢與高偉,以及曾營長帶著的這支小分隊悄然地從曼果村邊走過,沿著一條小路翻過了并不太高的曼頭山,便到達了南覽河邊,這個時候,雖然中國和緬甸還沒有進行邊境劃界,但是這條河實際上已然成為了中緬之間的界河,河的左岸就是解放軍所控制的地區(qū)。這條河寬有三十米,河水流速十分平緩,水并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是齊腰。在白天的時候,河面上還會有過渡的船,而在這個深更半夜里,兩岸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河水在月色的掩映下,粼粼地泛著波光。
張賢和高偉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讓曾營長帶著絕大部分的人,就在河的西岸雨林中棲身,他們兩人和熊三娃帶著四個人悄悄地涉渡過去,帕左村就在河對岸不遠處。
一切安排妥當之后,張賢和高偉這一行七個人脫下衣物,抱在手中舉過頭頂,光著下半身子走進水中,雖然說這里地處亞熱帶,但是夜晚的河水還是很涼,剛剛下水的時候,張賢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三十米的距離并不短,他們足足趟著水走了五六分鐘,終于到達了對岸的樹林中。
稍作休息之后,張賢和高偉分辨了一下方向,帶著大家向東南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出了這片林子,便可以看到一大片的水田,前面就是一個村寨,首先就有一個高約二十米的了望塔映入了大家的眼簾,張賢不由得對著身邊的人們叮囑著,既然有了望塔,就說明這個村莊里可能駐有邊防部隊,村子里面的情況誰也不清楚,自然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妙。
這個村子就是帕左村,約有三十多戶人家,這個村子的規(guī)模在這片區(qū)域里已經算是一個比較大的村寨了。
幾個人無聲無息地靠近了帕左村,月光淡淡,夜幕正濃,忽然一聲狗叫聲從村子里面?zhèn)鞒鰜恚@得幾個人連忙停住了身形,便停在村邊的一棵幾乎成林的大榕樹下,呆呆地發(fā)著愣。
狗叫的聲音終于是平息了下去,想來應該是那條狗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野獸入侵吧。
“上哪去找人呢?”熊三娃跟在張賢的身后,有些不知所措一樣地問著,的確,這么三十多戶人家里面,誰知道他們會藏在哪一家?他們總不能挨家挨戶的去查,挨家挨戶的去問。
張賢正在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的時候,高偉卻又有另外一層的擔心:“這個村子里面不知道有沒有共軍的部隊?”
張賢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道:“應該沒有!”
“你怎么這么肯定呢?”高偉有些奇怪地問著。
張賢笑了一下,對著他道:“你沒有在共軍里面呆過的,他們部隊的紀律性很強,如果他們真得在這個村里有駐扎,那么村子外面一定會有崗哨值夜,你看,那個了望塔上都是空的,沒有一個人,這就說明了一切!”
“如果是這樣,倒是好辦了起來!”高偉道:“我們直接進村,先找到一戶人家,問一下,看看齊飛是不是真得跑到了這里來!呵呵,這么點兒的一個村寨,發(fā)生了什么事,全村的人都會知道的!”
張賢想了想,點了點頭,如今也只能用這個辦法。
“賢哥,你帶著人守在這個村口處,我?guī)€人進村!”高偉對著張賢道。
“好!”張賢點著頭,同時又叮囑著道:“你千萬要小心,不要對老百姓耍狠!”
“放心吧,這點道理我當然是懂的!”高偉說著,帶著一名士兵向村子里走去。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