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堵住洛川河的嘴,那就得往刀刃上碰,金銀財帛,洛川河見得多了,未必會心動,所以眼下就得找洛川河的軟肋。
洛川河到云山的時候,正好是晌午,馬不停蹄就去了醫館,誰也不見,只想見洛長安。
“公子!”吾谷行禮,“相爺來了!”
洛長安掌心里轉悠著兩核桃,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長安?”宋墨坐在她對面,“你爹來了!”
洛長安還是沒動。
外頭的腳步聲,愈發急促,終是化作一聲疾呼,“長安!”
洛川河火急火燎的沖進來,別的也就罷了,偏偏就這么一個孩子,自個都舍不得磕碰。
“相爺!”
洛長安的指尖有些輕微的顫,但還是保持原樣,沒有半分震顫之色。
宋墨斂眸,瞧著她不為所動,不由的皺了皺眉,“長安,你爹來了。”
“長安?”洛川河已經走到了洛長安面前。
瞧著洛長安那癡癡呆呆的模樣,洛川河先是一愣,然后整顆心都顫抖了,“長安?”
“公子?”吾谷低喚。
洛長安神情麻木的抬起頭,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洛川河,不不語,置若罔聞。
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
尤氏兄弟剛走到院子里,驟聽得屋內洛川河撕心裂肺的喊聲,“長安!”
所有人都跟著抖了抖,然后吾谷連帶著宋墨主仆一起,被趕出了房間。
“王爺!”尤圣面色蒼白的上前。
宋墨擺擺手,“先別進去了!”
內里的情況不太好,這個時候進去,無疑是在老虎頭上拔毛,純粹找死!
聽洛川河方才的嘶喊,怕是疼到了骨子里。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房門一關,洛川河便揪住了洛長安的耳朵,惡狠狠的低喝,“反了你!”
“爹爹爹,疼疼疼!”洛長安捂著耳朵,“你還要不要你兒子了?”
洛川河咬牙切齒,“你還知道我是你爹?我看你這樣子,是要當我祖宗!”
“爹,有話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嘛!”洛長安忙討好,“爹,外頭還有人,萬一拆穿了,你臉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洛川河憤然松手,拂袖落座,“兒子都要被人霍霍了,我還要面子干什么?”
“爹,沒那么嚴重!”洛長安捏著小拳頭給父親捶肩,“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別人都沒看出我是裝的,您是我親爹,知兒莫若父,一眼就看穿了,真是太厲害了!”
洛川河火氣稍降,“少拍馬屁,說實話,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說嘛,爹是個明白人,有些東西我不說,爹也能看得透透的。”洛長安可勁捋著父親的毛。
洛川河明知道這小子在忽悠他,卻也心甘情愿吃這一套,面上怒色淡淡散去,“有事說事。”
“爹,你能不能訓一訓尤氏兄弟?”洛長安指了指自己,“他們都把我捯飭成這樣了,您罵罵他們,給我出出氣!”
洛川河輕呵,“鬼主意!”
“爹!”洛長安苦著臉,“雖然裝病是假,可這腦門上的傷,總歸是真的吧!”
洛川河眉心陡蹙,快速拽過洛長安,瞧著她撥開額頭,露出那抹暗色的痂痕,面色瞬時全變了。
真的,受了傷?!
“混賬!”洛川河眼眶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