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慌忙望著窗外,“噓噓噓,爹,輕點(diǎn)!”
洛川河的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半晌說不出話來,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心疼的,一張臉乍青乍白的,最后竟是別開眼,背過身去不看她。
“爹?”洛長安愣怔,“不是很疼,就是樣子難看點(diǎn)。”
洛川河大步流星的朝著外頭走去。
“爹……”話到了嘴邊,洛長安又給咽了下去。
因?yàn)椋宕ê右呀?jīng)走出了門。
乍見著房門打開,尤氏兄弟慌忙上前行禮,“丞相大人!”
“混賬東西!”洛川河居高臨下的立在臺階上,冷眸狠狠掃過二人,“洛長安身為皇命欽差,奉命查察云山器械庫失竊一案,你們居然把她弄成這樣?嗯?好本事,真是好大的本事!”
“丞相!”尤圣駭然,“丞相恕罪,此事委實(shí)是意外,意外啊!”
洛川河扶額,身子輕晃了一下,所幸旁邊的吾谷攙扶及時。
“這件事,本相一定會徹查!”洛川河咬著后槽牙,仿佛憤怒到了極點(diǎn)。
簡豐從外頭進(jìn)來,身后跟著大批的軍士。
“從今日起,看好公子,沒有本相命令,誰都不許踏入這房間半步!”洛川河下令。
是死令。
饒是宋墨也跟著愣了愣,幾欲開口,卻被洛川河搶了先。
“王爺!”洛川河行禮,“犬子與您私交甚深,但此刻她是皇命欽差,若有差池,便成朝廷大事,望王爺體諒下官,請王爺暫避!”
皇帝有令,宋墨不許參與朝政,所以洛川河說這話,宋墨連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宋墨眸色微暗,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終是一瘸一拐的離開。
朝廷大事,他無置喙之權(quán)。
瞧著宋墨失魂落魄的離去,尤氏兄弟面面相覷,心知洛川河怕是不會輕饒了他們。
“丞相?”尤圣上前行禮,“是下官不查,只是近來下官一直臥病在床,所以……”
“所以情有可原?”洛川河居高臨下的睨著他,面色肅冷,儼然葷素不進(jìn)之態(tài),“既然尤大人擔(dān)不起這位置,倒不如早早的卸了,也好……安心!養(yǎng)病!”
尤圣駭然,“下官失職,請丞相恕罪!”
“你若要請罪,也不該沖著本相請罪,長安的賬……本相有空再找你算。”洛川河抬步往外走,“尤大人,尤統(tǒng)領(lǐng),跟著來吧!”
聞,尤氏兄弟面面相覷,委實(shí)不知這意思。
這是要帶著他們?nèi)ツ模?
“兄長?”尤巢低語。
尤圣搖頭,示意他莫要自亂陣腳,先看看情況再說。
二人跟在洛川河的身后,緩步朝著外頭走去。
洛川河的車輦和仗隊(duì)、親隨都在外頭候著,瞧著氣勢磅礴,足見丞相威儀。
然而,尤氏兄弟卻看著洛川河徑直走,待行至車鸞前,畢恭畢敬的行禮,恭聲尊呼,“臣,洛川河,恭請皇上下車,吾皇萬歲萬萬歲!”
剎那間,尤氏兄弟面色全白。
皇帝?
皇帝來了?
左右侍衛(wèi)打開車門,有人從車上下來,踩著杌子,穩(wěn)穩(wěn)落地。
少年人眉目清雋,目色微沉。
錦衣玄袍,玉冠束發(fā),拂袖間自有帝王威嚴(yán),與生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