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爾在哪里?”看著對方那些將領的臉,杜蘭猛然大聲質問道。王仲國等人楞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帝國這邊來的并非他們的指揮官,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
帝國的將領臉上帶了少許慌張:“我是杰拉爾將軍的代表,將軍昨夜督戰受了傷,身體不適,所以派我來代替,我是……”
“我說過,要雙方的最高指揮官過來談判,是我們的帝國語說的不標準,你們沒聽明白嗎?”王仲國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
“將軍他……”
“他傷了我們有醫生給他治,保證比你們的醫生治得好。”王仲國“霍”的一下站起身來,臉上帶著一絲平靜的憤怒:“既然他不愿意出來,我們就請他出來好了。”
說完拂袖而去,留下幾個茫然的帝國代表和一臉得意笑容的杜蘭。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城門處傳來,幾個帝國代表一驚,急忙跑出營帳,只見那扇昨天杜蘭部拼死未能打開的城門現在已經被幾枚80火炸成了碎片,露出了后面被炸漏的沙包。接著,更多的火箭彈開始往城墻上招呼,還有空中飛行的魔導步兵手中的魔導步槍,以及飛艇上的630炮。整個城墻在強大的火力中顫抖,不斷有被炸塌的地方。一分鐘的火力齊射,等**軍隊的火力停了下來,這堵吞噬了數千人生命的城墻,正面被削下去一半,只剩一半還立在原地,城墻上的走道和城樓全部被毀,剩下的不過也是個大型廢墟而已,搖搖欲墜,仿佛只要推一下就倒了,早已經沒有了城墻的防御力。
當爆炸開始的時候,城墻上的守軍就開始爭先恐后的逃跑,很多人甚至不惜從城墻上跳下去來躲避這種威力,那些沒來得及逃跑的士兵則全部被消滅,連具全尸都找不到。
談判的帝國代表都被嚇癱在地上,一旁的杜蘭則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馬上告訴你們統帥杰拉爾將軍,他還有20分鐘,不愿意出來談,那么我們就不用談了。”王仲國說完就轉身返回自己的營帳。帝國代表立即向城里飛奔而去,邊跑邊大聲叫杰拉爾的名字。
杜蘭看著這半面搖搖欲墜的城墻,得意的笑了:“杰拉爾,你小子是自尋死路啊。”
僅僅十幾分鐘,杰拉爾就連滾帶爬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坐在了談判桌前,看著那些表情嚴肅的**軍官,大氣都不敢喘。
“杰拉爾將軍。”王仲國用犀利的眼神看著他,看的后者如坐針氈。
一旁的趙毅拿出來自帝國代表皇帝的印信和元老院的命令:
“將軍,我們從帝都來,現在元老院和皇帝陛下都要你全力配合我們,沒想到您的架子還真大啊,誰的面子都不給。明明我們是不遠**來幫助你們避免戰爭,重獲和平的,您卻連見面都不愿意和我們見面,要不我們就此別過,讓你們繼續打去好了。”
“下官失職,下官失職,只是戰況未明,不敢輕易現身,還望各位諒解。”杰拉爾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在城墻被毀士氣崩潰的情況下,他現在連杜蘭一輪的攻擊都承受不住了。
“好了,談正事!”王仲國正色說道:“你們也知道,我國的外交政策一貫是提倡談判解決爭端,避免一切武力解決……(以下省略1000字),現在對你們雙方的爭端問題,你們來說說吧,看看大家有什么根本矛盾,可以不用武力就解決問題的,請放心,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我們**政府一向堅持不偏不倚,恪守公正。”
“我們只是盡一個軍人守土衛國的責任罷了。”杰拉爾搶先說道,這一下子,他反而有些暗喜了,看來這些**人喜歡講個面子,喜歡講一些大道理之類的,那么自己只是守護帝國的疆土盡責而已,杜蘭卻是不折不扣的入侵者,于情于理都不在他那邊,現在看看他該怎么說這個問題了。
不料杜蘭只是微微一笑:“守土衛國,你們這些侵略者好意思說這個問題,司卡布羅城邦本來就是個獨立城邦,是你們這些貪婪的帝國侵略者把他吞并,并且殘酷的殺害了領主全家人,現在城邦領主羅倫家族的后人向我求助,希望我解救他們受苦受難的人民脫離帝國的魔爪,我這是為了大義而興兵討伐的。”
說完一招手,安塞爾立即帶著那個被嚇得渾身發抖的30多歲的“遠房后裔”走了進來:
“諸位,這就是前領主羅倫家族的遠房后裔。”
“別扯淡了。”杰拉爾氣的大叫起來:“司卡布羅城歸屬帝國已經50多年了,風調雨順,人心思定,而且前領主羅倫家本身就人丁稀少,早就沒了后人,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從哪個田間地頭招來的農夫就說是什么遠房后裔?”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安塞爾拿出一張畫像一張家譜和一個金屬印章:“這是羅倫領主的畫像,請看,和他的五官很相像,而且這是他家流傳的寶物,正是羅倫家的印章,還有這份族譜,足以證明他就是羅倫家的后裔。”
看著那畫的宛如迷宮路線圖的族譜,杰拉爾也怒了:“這能說明什么?這種東西想偽造誰都能偽造,再說羅倫家的印章流落民間,被誰拿到都不奇怪,你說他是,有直接證據嗎?”
“好了,兩位請安靜。”王仲國說話了,兩人立即停止了爭吵,看著上校:“鑒定身份這種事情,以你們的技術手段不可能,但是我們的技術手段是做得到的。”說完,他對趙毅使了個眼色,后者心領神會,走到那個“遠房后裔”的面前,伸出手:
“后先生您好,我是**人民**桃源軍區西南特遣隊副指揮官趙毅,很高興見到你。”
對方楞了一下,先看了看杜蘭和安塞爾,然后畏畏縮縮的伸出手學著趙毅的樣子打算握手。
趙毅一把就把他拽了過來,另一只手只是輕輕一招,一陣風吹過,那個印章就到了他的手里。
“這是——魔法?”沒等杜蘭吃驚的嘴合上,趙毅就一手拿著印章,一手拽著那人走了出去。
“我來解釋一下。”王仲國說道:“這個印章屬于羅倫家族的,那么上面必然帶有其家族的dna,只要把這個人的dna和印章上的做對比就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dna技術是我們國家的先進技術,專門識別人用的,哪怕燒成灰,辨別率是100%,請各位稍安勿躁,一會兒結果就出來。”說完,王仲國也轉身走了出去。
這下輪到杜蘭和杰拉爾兩人心里都沒底了,他們不知道dna是什么,只知道這些**人的技術深不可測,他們說能檢測出來,沒準真能檢測出來,到時候不知道**人的天平會倒向哪里?
與此同時,另一個營帳內
當然沒有哪個人閑著無聊真的給這位做dna鑒定,更別提那個印章上這么多年怎么可能還留有原始dna,就算還有,也沒有比照。于是那位“遠房后裔”看見對方只是站在自己的旁邊,已經嚇得雙腿不穩,跪在地上,向趙毅乞命了,一個勁說自己這個身份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安塞爾強拉過來的,希望**人不要怪罪他。弄得趙毅有些哭笑不得。
不一會兒,王仲國走了進來,對著那個跪在地上不起來的人說道:
“祝賀您,羅倫領主,從現在起,您就是司卡布羅城的領主了。”
“不,不,不,我沒有資格,我不是有意騙你們的,那都是杜蘭的侄子逼我的,我哪敢啊?”羅倫領主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訴道。
“沒關系,您絕對有資格擔任領主這一職位。”王仲國重復了一遍——就在剛才,他和華平鐘新武等人進行了聯絡,針對這里的情況作了一個討論。得出的結論是,杜蘭不會允許自己腹地有這么一只帝國軍生力軍在這里,但是幫助杜蘭奪取司卡布羅,既會壯大他的勢力,又會對帝國有不利的影響(杜蘭一定會趁機大肆宣揚**軍隊站在他這邊),而且在杜蘭完全控制的區域進行行動,多少還是會有點危險,受制于人,畢竟和杜蘭的仗沒少打,大的動作他不敢有,光是一些小動作也是很惱人的。況且打完后的清理殘兵,城市恢復還要不少時間。而那位敢藐視**威嚴的杰拉爾將軍,現在是被包圍封鎖狀態,如果援助他,不但要負擔他大軍的給養,還會得罪近在咫尺的杜蘭。于是既然兩邊都不是最佳的選擇,索性走第三條路,既然杜蘭不懈余力的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大義的名分,我們就把他利用起來好了,反正按照沙迪娜教授的建議,在這里修建一個科考站加飛龍肉養殖基地是個長期的事情,不如自己扶植一個勢力得了。反正杜蘭腹地安全后,不會再說什么,必須集中力量防止北部和東部帝國軍的反撲,至于杰拉爾,幫助他撤退到帝國軍控制區,他和他的部下就安全了,這比在這里等死要好。
“我……我不會當領主啊,我只是個小商人而已。”“羅倫”繼續渾身發抖的說道。
王仲國的臉色變了,變得異常嚴肅:“羅倫先生,相信我,你行的,在我們**有一句俗話‘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你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嗎?”
羅倫愣了半天,然后有些畏畏縮縮的抬起頭,看著兩個殺氣騰騰扶著腰間手槍的**軍官,嘆了口氣:“那,那我就試試吧。”
王仲國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孺子可教也。”
半小時后
擔任翻譯的吳此仁上尉用帝國語高聲宣讀著擬定的協議:
“……**政府承認司卡布羅城邦的獨立性,承認羅倫領主對此城的控制權,并且堅持以和平談判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因此調解如下。
1,帝國軍全部撤出司卡布羅城市,由**軍隊的飛艇沿途掩護保護其安全的撤出帝國西南地區,前往東部的帝國軍控制區。
2,杜蘭陛下的軍隊撤回自己的控制區,司卡布羅城邦感謝他的仗義出手,同時感謝帝國軍這么多年對于司卡布羅城邦的經營和管理。
3,**軍隊暫時進駐司卡布羅城以確保交接的順利。
4,司卡布羅城邦的獨立性必須得到尊重,并且禁止對城市儲備物資或者城市本身進行破壞。
5,以上內容從明天早上開始正式執行,包括兩軍的撤退和**軍隊的進駐。
6,以上條約由三方共同簽字確認,任何企圖破壞條約的行為將視為對**政府仲裁和公正性的質疑,藐視和敵意,**軍隊有義務為確保本國的尊嚴進行任何行動。
以上,請簽字。”
兩名**軍官將兩份協議分別擺在杜蘭和杰拉爾面前,然后將兩只簽字筆放在協議書上。
杜蘭和杰拉爾渾身篩糠般的顫抖著,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拿起那只簽字筆,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迅速將那只簽字筆塞進自己的懷里——多少要拿到點東西回去。
“好,為了慶祝和平,慶祝條約的簽訂。”王仲國拍了拍手,一個戰士端著3杯白酒走了進來:
“按照我們**人的傳統,應該喝一杯,這酒是軍隊特供的,適合這種軍人對軍人的談判。”
說完,王仲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香醇的白酒進入杰拉爾和杜蘭的嘴里,那種苦澀和辣味久久不能散去——兩人繼續把那瓷器酒杯塞在自己的懷里當成紀念品帶走。
……
第二天早上,白雪依然在漫天飛舞著,金色的陽光從厚厚的云層后露出一絲笑臉,給大地帶來一絲溫暖。可能也在慶祝和平的曙光降臨在這片大地上。
司卡布羅城以北的道路上,兩只服裝不同的軍隊正在一不發的行軍,默默的走著,只能聽到那沉重的腳步聲,很難想象這是兩只昨天還在進行著猶如瘋子一般你死我活戰斗的軍隊。
杜蘭騎在馬上,和一旁距離不遠的杰拉爾將軍幾乎是并駕齊驅,兩人都沉著臉,一不發。一直走到岔路口,才停下馬,相互一對視,然后表情復雜的艱難點了點頭,隨后分別向兩個方向進發,那寂寞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柔和的雪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