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手心發抖,后悔的腸子都快青了,他當初為什么就沒信了劉童恩的話,哪怕只是多疑幾分再謹慎一些,也不至于落到今日地步,被蕭厭帶人圍困在這里咄咄相逼。
安帝臉色白的厲害,心里更是慌極了,先前壓下去的那股躁意越發濃重,四肢百骸都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他難受極了,強忍著不適低聲說道:
“陸九安未歸案前,這些事情難以審理清楚,這幾人雖然說了這么多,但畢竟攸關整個南地官場,又與二十年前賑災有關,不若等將人抓回查清真相再行處置......”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蕭厭眉眼鋒芒。
安帝咬著牙根:“自然是秉公處理,有罪者罰。”
“那若無罪的呢?”
“無罪......”
安帝臉上僵住,有罪之人若是旁人,那無罪的自然就戾太子和賀文琢。
蕭厭面色冷凝:“本督在問陛下,陛下打算如何替我父親昭雪?”
安帝死死抓著龍椅把手,仿若被逼到絕境的殘狼,不得不一退再退。
“賀文琢雖然有可能枉死榮江,但后來賀家謀逆乃是先帝所定,且證據確鑿,朕不能違逆先帝之意,但若是查明二十年前往事與賀文琢無關,朕可單獨赦免于他,如陸家旁支一樣,不追究賀文琢及其一脈罪責......”
他頓了頓,看著面無表情的蕭厭,還有他身后滿殿虎視眈眈的黑甲衛,再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