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躺在地上看著馬車方向,就著喉間逐漸窒息的疼痛,仿佛回到了當(dāng)年還不到八歲的她乘車離開北陵的時候,馬車上裝著十余個孩子,每一個都會被帶往不同的地方。
那一天,草原上的太陽格外耀眼。
只可惜,贏得不是她。
耿霽上前看了一眼鳴珂:“娘娘,人死了。”
他低頭檢查了一下,起身時神色有些復(fù)雜,也帶著幾分后怕:“她衣襟邊藏著毒針,應(yīng)是見血封喉的毒,方才她生吞毒針劃破氣管,毒液侵脈之下,流血窒息而亡。”
那針藏在衣襟處不算太大,可就因為隱蔽才不會惹人注意,加之方才鳴珂被擒之后一直都表現(xiàn)的毫無還手之力,身上也無任何利器,就連尋常細(xì)作、死士用以自盡滅口的毒物都沒有。
他們只以為鳴珂是未曾料到今夜會事敗,所以根本沒準(zhǔn)備,誰能想到她衣襟之中居然還藏著毒針。
若是娘娘沒有說直接殺了鳴珂,若是他們打算將人帶回去嚴(yán)刑逼供,必會有人近身的時候,不管是娘娘也好,他也罷,鳴珂死前藏著的那枚毒針都會帶走一人的性命。
棠寧自然也聽出了耿霽話中的后怕之意,她垂眸看著躺在地上的年輕婦人,從她喉間刺出的一點針尖在火光之下反射著寒光。
她抿抿唇:“尋個地方,將人埋了。”
耿霽:“是”。
山林之間多了一處土包,上面荒涼無物,或許多年之后會長出草木來。
等耿霽回來時,棠寧松開車簾說道:“該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