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堂主的處理之后,信封看起來就像從未被人拆開過一般。
于是更加坐實了夏清寧的猜想。
他們果然有法子不聲不響的拆開封好的信。
只是,夏清寧在京城的時候也曾接觸過鏢局幾次,不曾聽說過還有這樣的規矩。
夏清寧佯裝慍怒,說話都有些陰陽怪氣了。
“我竟也不知道送個家書罷了也這般困難重重,三水縣的鏢局都這般小心謹慎么?”
堂主卻也并不生氣,只道“從前倒也不是如此,我們也沒有窺探人家家書的癖好。”
“只是小姑娘,現在世道亂啊,我們這些送鏢的若是不小心確認自己送的是什么,那就無異于把腦袋別在了褲腰上。”
夏清寧笑說:“堂主你打量著蒙我呢?陛下正直壯年又勵精圖治,這世道哪里亂了?”
夏清寧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也叫堂主放下了幾分戒心。
他倒是不厭其煩的解釋起來。
“前不久,三水縣的另一個鏢局就被朝廷派人連根拔起,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你可知道為什么?”
夏清寧狀若不解的搖頭,心中卻有了猜測,只怕是和那日瞧見的軍隊有關系。
堂主的語氣有些沉重,“他們送了不該送的東西。也是名為家書,可送到京城才知道和謀逆有關,于是圣上大怒,降下責罰。”
“原本那鏢局在三水縣與我們龍虎鏢局也算是并駕齊驅,如今你看看落的個什么下場?”
“我呀也是逼不得已。”
夏清寧訕笑著,沒有開口。
想來這堂主也是憋了一肚子的話,早就想與人說道說道,可偏偏這些話和誰說都有妄議朝政的危險。
夏清寧恰巧問了,堂主便也正好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
畢竟一個小姑娘能有什么心眼?
即便是她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
這場對話是各懷鬼胎,夏清寧到底還是順利把信寄了出去,順便還知道了一些秘辛。
總的來說,收獲不錯。
眼看著時候不早了,夏清寧于是擺別了堂主回到客棧。
天剛擦黑,正是尋歡作樂的時候。
客棧大堂坐了幾桌喝酒的人。
夏清寧目不斜視的穿過他們,徑直上了二樓。
剛來到自己房間面前,掏出了鑰匙要打開房門的時候,旁邊的房門卻應聲打開。
夏清寧還沒來得及驚訝,一只大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把人拽了進去。
房間內,夏清寧和夏文翰大眼瞪著小眼。
“二哥,你怎么醒的這樣早?”
夏清寧一邊開著玩笑一邊自然的坐在了凳子上,桌上擺著小二送上老的面條,看起來是一口未動。
夏清寧臉上的笑意斂了戲多,抬眸看向夏文翰,“是不合胃口嘛?”
夏文翰一臉凝重的坐在了夏清寧的對面。
“是你二哥我現在根本吃不下。”
夏清寧也看出了夏文翰的煩悶,于是詢問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