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發麻的右手藏到自己的身后,罵道:“我自問待你們母女二人不薄,也諸多忍讓。”
“你們母女攪得我家不得安生,我也不曾想過把你們逐出去,如今竟然打了這樣腌臜的主意。”
“我夫君現已去報官了,你們就好好在獄中待著反省吧。”
趙嬸一聽報官,也急了起來,忙道“不能報官啊,若是報了官這輩子就毀了。”
“我愿意當牛做馬,不收工錢,就做夏府的家奴。”
夏清寧冷笑,“當日,你在長街上也是這么說的,我娘親這才好心好意把你帶了回來。”
“沒曾想你是說一套做一套,是個實打實的兩面派,誰還敢把你留在家里?還有你那女兒,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
“沒有小姐命,一身小姐病。”
趙嬸最在意的就是自己這個女兒,總覺得靠著女兒這張臉,她們母女二人便可以傍上個有錢人。
因此,趙嬸便聽不得夏清寧如此說春燕。
“夏小姐,你為何總看不慣我們母女二人?我現在是在同夫人說話,你為何總要打斷?”
還不等夏清寧說話,琴娘一聽便不樂意了,“我女兒在自己家里,難道還不能說話了嗎?”
“況且她也沒有說錯什么。”
這是又在說春燕好高騖遠的事情。
不過,春燕原本也就是罪臣之女,能嫁得一個靠譜的小廝馬夫便也差不多了。
可惜他們母女二人自視甚高,看不清眼前的情況,總是妄圖攀龍附鳳,心術不正,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趙嬸一聽也急了起來,眼見著來軟的不行,她便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來。
“你們若是絲毫不留情面,那也用不著報官了,我即刻就死在你們府上!”
“我要讓這鄰里鄰居十里八鄉的人都看看,看看你們夏府人的嘴臉!平日里瞧著好說話,實則也是爛心眼兒。”
說罷,趙嬸就朝著就近的柱子沖了過去。
夏清寧高喝:“攔住她,她要自盡!”
夏文曜眼疾手快,立刻將趙嬸撞開。
春燕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待在原地,止不住的哭泣。
趙嬸眼見著自己最后的計謀也失敗了,便開始了破口大罵。
“你們一家子不得好死!收留我們不過也只是為了好名聲罷了,既然要裝怎么不裝到底?!”
“你們可真會唱戲啊,怎么不去南曲戲班子里頭唱?你們看著好說話,實際上你們要把我們母女兩個逼死在這里。”
“我詛咒你們下十八層地獄!!”
趙嬸聲嘶力竭,怒目圓睜,像怨婦,又像是地獄里頭爬出來的惡鬼。
夏文曜也不同她啰嗦,一個手刀將她劈暈了過去。
“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琴娘有些不可思議,明明這趙嬸剛來的時候性子也還算溫和,如今怎么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夏清寧卻道“她不是突然變成這樣的,而是本就如此。”
“她和她的女兒自從踏進我們府的大門之后,便開始幻想著之后做少奶奶的好日子。如今一朝夢想破滅,自然承受不住打擊,于是就露出了原本癲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