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懷瑾春風得意,一舉成為京城的新貴,而他自己也表現的有點樂不思蜀,京城人人都在說,他是走了狗屎運,不然隴西王不死,他也做不了多久的世子了。
不過也有人懷疑隴西王和燕懷民的死蹊蹺,可這種懷疑在看到燕懷瑾本人后就徹底打消了。
燕白祁因為被綁架沉寂了一段時間,正好遇上燕懷瑾封王,高貴妃便出面辦了一場宴會,名義上是賞花,其實大家心里明白,這是變相的要給兩位王爺選妃。
陶真正在算賬,她放下手里的筆墨道:“燕懷瑾不是成親了嗎?”
裴湛正在看醫書,半晌沒翻一頁,陶真覺得他看著都快睡著了。
果然,裴湛打了個哈欠,將醫書隨意的往桌上一丟。
陶真道:“你干什么,差點扔到茶杯里。”
“濕了就濕了,沒事。”
陶真拿起書,正準備放好,看見這書的署名是太醫院的張院使,她有些好笑。
裴湛道:“燕懷瑾家里那個,是個村姑,還昏迷不醒,皇室根本不會認,隴西王死了,正是收復隴西的好時機,皇上才不會放過。”
陶真道:“你是說,皇上會通過聯姻的方式?”
裴湛點頭
陶真撇撇嘴,將賬本往桌上一扔,道:“所以我就說,女人最愚蠢的就是提攜男人,她以為和人家患難與共情比金堅,可等人家飛黃騰達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斬斷當年那段最黑暗落魄的過去。”
裴湛笑道:“話里有話啊。”
陶真道:“我說的是事實而已。”
裴湛總覺被內涵了。
陶真道:“我若是沒錢,沒實力,也不聰明,可我陪著你走過了艱難的歲月,如今你回到京城了,花花世界開人眼,你會不會看著家中粗鄙甚至有些老了的妻子,想起那段灰暗的歲月?是否會覺得自己的妻子不登大雅之堂,帶不出去?不如外面的小妖精招人疼?是不是覺得你的妻子見證了你人生最黑暗最落魄的時光,她的存在就是在提醒你,你的過去有多么的不堪?”
裴湛趕緊打住她的話頭:“我不是那種人,”
裴湛是不是她不知道,但是燕懷瑾就是這種人,陶真鄙視他。
宮中的宴會名義上還是賞花宴,陶真也被邀請了。
貴妃一直想見她,可沒理由,這一次明知道沒好事,陶真也得去。
裴湛道:“沒事,那天我當值,陪著你。”
陶真倒也不是怕,就是不想見,不過現在不想也沒辦法了。
可是她又不想自己去,免得被貴妃刁難,而且周圍都是不認識的人,她還有點社恐。
裴湛好笑:“要不跟我一起去?”
陶真搖頭:“你的活動范圍有限,護不住我。”
裴湛笑的更大聲了:“你想讓誰護著?”
陶真還真想到了一個人。
她揮揮手:“你別管了,我有分寸。”
裴湛以為她會去找嚴夫人或者陶夫人,再不濟就是寧國公府的寧嫣,可他沒想到陶真會去找陶靈。
陶靈看到她和見了鬼是一樣的表情,因為上回燕白祁失蹤她被折騰了一場,如今氣色并不太好,本來不打算見陶真,可是想到不能在陶真面露怯,于是見了她。
“你不去參加宮宴來我這里做什么?”陶靈沒好氣的問。
陶真道:“我第一次進宮有點緊張,你陪我去唄。”
陶靈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她:“用不著你來看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