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文清的突然變色,陳常山神色未變,“王縣長聽得不舒服,我也得說。
否則今晚這頓酒就白喝了。
其實每個女人都一樣,男人沒本事就會被女人瞧不起,我也被瞧不起過,男人想改變這種狀況,只有一個選擇,讓自己腰桿硬起來。
怎么讓自己腰桿硬起來?
也只有一條出路,把自己的工作干好。
我和柳吉元,楊市長都打過交道,因為萬悅城的事,我還拒絕過楊市長的兒子楊長林。
可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為什么?
因為是人都知道趨利避害,明哲保身。
王縣長真若讓田海的教育現(xiàn)狀徹底改變了,誰若為了一個范錦云,攻擊一個成績顯著的副縣長,那他就是傻。
那時,人們只會想怎么從王縣長的光環(huán)里沾點光。
包括王縣長的愛人也一樣。”
王文清不說話了,煙已經(jīng)熄滅,隔著樹叢,遠(yuǎn)處街面上的燈光時不時閃過。
王文清對著燈光看了一會兒,“陳縣長的最終目標(biāo)是什么?”
“最終目標(biāo)?”陳常山微微一愣。
王文清接著道,“我的意思是陳縣長這么年輕,肯定不想止步于此吧?”
陳常山一笑,“王縣長肯定也不想吧?”
王文清愣愣,也笑道,“剛來縣府的時候沒想過,可后來有點想法了。”
陳常山點點頭,“正常,我也一樣。”
王文清立刻看向陳常山。
陳常山也看著他,“圈子里的人都一樣,這是圈子里的常態(tài)。”
王文清也點點頭,“有一個人不一樣。”
彼此沉默片刻,陳常山道,“牛縣長。”
王文清應(yīng)聲是,“他不一樣,是因為他到屆了,并不是他不想,他只不過換了種方式,讓別人來代替他。
陳縣長為什么不順應(yīng)這種方式,這樣工作好干,陳縣長想要的最終目標(biāo)也能更好的實現(xiàn)。”
王文清等著陳常山的答案。
陳常山沉默片刻,“看來牛縣長向王縣長承諾過。”
“我。”王文清剛要回應(yīng),陳常山話已至,“王縣長不用回答我,你看到那邊的燈火了嗎?”
陳常山指向樹叢外。
王文清順著陳常山所指看去,“我剛才就看到了。”
“王縣長覺得那些燈火有什么特點嗎?”陳常山追問。
“特點?”王文清看著燈火凝神想想,良久,訥訥道,“所有燈火都是瞬間劃過。”
陳常山應(yīng)聲是,“沒有一盞燈火能永遠(yuǎn)閃亮,這就像承諾,誰也不能保證承諾了就能兌現(xiàn),恐怕牛縣長自己也保證不了。
兩年或者兩年后,也許因為一個變故,承諾就熄滅了。
所以我不喜歡跟著承諾走,我喜歡跟著我的心走。
兩年之內(nèi),萬悅城建成運營了,田海的商業(yè)經(jīng)濟(jì)有了巨大提升。
田海的教育面貌也有了徹底改變。
這些東西遠(yuǎn)比一個人的承諾更實在,亮在那里,誰也不能把它們熄滅。”
陳常山的話重重落入王文清心中,王文清不禁嘆道,“陳縣長這番話讓我很受益,也給了我答案。
我能再問陳縣長一個問題嗎?”
陳常山點點頭。
王文清輕咳兩聲,“昨晚的事,陳縣長到底是怎么事先知道的?”
陳常山看向他。
王文清忙解釋,“陳縣長別誤會,我沒其它意思,我就是覺得昨晚那個局,尤金設(shè)計的夠巧妙,換作我,我肯定猜不透。
結(jié)果陳縣長輕而易舉就把局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