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送到我別墅內,明日一早她出院便回去,醫院這種地方濁氣太重,她也玩兒不盡興。”
薛廳長勉為其難的應下,掏出手機給手下打電話,讓立刻送到別墅,他打電話期間,我摳了摳蔣華東手心,小聲啐罵他趁人之危,他笑著親了親我手背,“那么好的東西,給我寶貝女兒做嫁妝。”
我氣得狠狠掐他手指,“女兒嫁妝還要從別人那里坑?你自己拿出來點不行嗎?”
蔣華東低低笑著,“不是還要養你嗎。只能委屈女兒。”
我憤憤的甩開他的手,“真沒臉皮,投胎做你女兒也是倒霉,再這樣胡說八道,我不給你生了!”
蔣華東立刻住了嘴,眸中卻還蘊含著討好的笑意深情款款望向我,我躲開他的眼睛,每次被他那么專注凝視,我都會心口發慌,最討厭心不受控制恨不得一天黏著他的感覺。
薛廳長掛斷電話后,他朝蔣華東看過來,說半個小時之內就會送到。
蔣華東淡淡的嗯了一聲,“薛廳長手里的東西都是最好的,我岳父位高權重,都還不及廳長十分之一。”
“我和林司令哪里比得了。”
蔣華東將那塊盛著漢白玉的盒子放在茶幾上,推到薛廳長面前,“廳長即將高升,幾位副廳長爭這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極盡所能,現在風聲很急,廳長消息靈通,該知道中午稅務稽查方面的人到我公司查賬的事,我現在也被人盯住,恐怕不好在為廳長打點什么,不過這么多年,我想對于廳長當初對我的幾分幫助,也算還清了。”
“這…”薛廳長的臉色徹底沉了,“你我之間的結盟,早在多年前就定下,現在我助你到了這個位置,你也承諾要幫我在市局打點,怎么半路反悔?若不是你有在先,我根本不會往上爭這個名額。”
蔣華東的手指在茶幾邊緣敲擊著,“可令千金不識時務,我可以看在廳長面子上略微縱容幾分,但她動了我心尖的人,君子不好與女子計較,可既然薛廳長親自來探望,大約也是要代女贖罪,那么自然,我只能從你我之間的約定下手,廳長也該略表誠意。”
薛廳長咬了咬牙,“我最珍愛的藏品都已經給你了,還要我拿什么?我就這么大能力,你也清楚,我上調到了新部門,也要打點不少人,基本留不下什么,你總該給我點時間準備,哪怕要我去貪,我也要挑幾個信得過的人來提拔,總不能找誰都要,況且你一口就吞下那么多,不怕消化不了嗎。”
薛廳長拍了拍手機,“我告訴手下,將東西送到你的別墅,那可是幾千萬的古玩,假如你要和我翻船,你也難逃干系,這些東西都該收藏在博物館,私家保存已經犯了法,對于法律而,你的身份比我敏感得多。我好歹還積累不少人脈,真出了事,多少都能拉我一把,你不過倚仗你岳父,他身份比我更高,女婿被調查,他恐怕也不敢貿然出面保你,這樣一來,還是盡量不要和我鬧得太僵,你說呢。”
蔣華東的臉色在他一番直白的警告中漸漸變得陰沉起來,“廳長以為這就是把柄嗎。我這幾年往貴府運了多少東西你心里有數,碼頭那邊的生意一筆接著一筆,沒有廳長的庇佑,我也出不去那些貨,這些追根究底,我是生意人,不過是一些稅務和材料的問題,廳長知法犯法結黨營私,最忌諱的便是白黑一家,到時候鹿死誰手可不一定,我岳父就一個女兒,他女兒對我情深意重,哪怕要整個林家,都不惜為我陪送,我還會在乎一些小嘍啰,如今官場哪一個不買林家的賬。”
薛廳長沉默不語,蔣華東掛著一抹有趣的笑意打量他的臉色,良久,薛廳長語氣軟了不少,“非常時機,你一定要和我割袍斷義嗎。”
蔣華東仿佛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無奈說,“你我本就是點頭之交,何來割袍斷義。與我打交道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幾千,難道都跑來和我將情分,我又記得誰是誰。”
他們正在博弈中,這時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凌亂的腳步聲,似乎很多人都在奔跑,還有人尖細興奮的喊叫聲,非常慌亂喧囂,古樺從門外沖進來,沉穩如他臉色也微微有變,他看著蔣華東,聲音中微帶喘息說,“蔣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