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軟,主要是也沒什么拒絕的理由。
風也確實,挺大的。
她別過臉,先縮進了床里,用厚厚的棉被將自己裹住。
聽見紫鳶和玉竹給趙卿玉拎了熱水進來后便出去,聽見細微的舀水聲,想到趙卿玉脫光了在她不遠處洗澡,她就羞得滿臉通紅,干脆拉起棉,被將自己頭也蓋住,身體在被子里躬成一只熟蝦。
也不知過了多久,水聲漸熄,聽見趙卿玉喊她:“茹心?”
她將頭從被子里探出來:“什么事?”
他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我忘了拿衣服過來,幫我遞一下?”
這個流氓!
他肯定是故意的。
中午在書房才欺負完自己,晚上就想方設法更進一步。
她都還沒準備好呢。
可能是看她遲遲沒反應,趙卿玉又語帶疑惑地喊了聲:“茹心?”
“你休想再誆我!”安茹心起身,倏地將床幔拉上,“你、你自己出來拿。”
坐在浴桶里的趙卿玉:“……”
無聲一哂,他起身。
安茹心聽見嘩啦一聲,他從浴桶里出來。
爾后是走過來的腳步聲,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擦頭發的聲音。
這些細微的聲響也叫安茹心臉紅心跳,好一會兒,聽不見什么動靜了,她才細聲細語地問了句:“你……好了嗎?”
趙卿玉“嗯”一聲。
安茹心便放心地伸出手,將床幔拉開。
趙卿玉半干的長發垂著,穿著白色中衣,上身敞開,露出勁瘦卻有力量的胸膛,一只手抓著衣襟,似是剛要系。
她臉瞬間火熱,立刻閉上眼,放下床幔。
“你不是說好了嗎?你這個騙——”
“子”字還未開口,她想起什么,倏地停住,重新拉開床幔。
看到趙卿玉身上那道可怖的傷疤,雖然肩膀被遮住了大半,但那傷疤一直從左肩到左胸口,露出來的半寸是深紫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