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是江黛黛自導(dǎo)自演故意誣陷你,你沒錯,你受了很大的委屈!”
若是那一晚陸啟霆能對她說出這番話,裴胭媚一定會心軟的。
就像從前那樣,他們前嫌盡釋,她伏在他懷中流幾滴委屈的淚,然后倒在那張大床上極盡纏綿整夜,重歸于好。
可回不去了!
在那一夜的狂風(fēng)驟雨中,在面臨死亡卻求救無門時,她親手掐滅了自己對陸啟霆的愛!
“還有網(wǎng)上關(guān)于我向江黛黛求婚的新聞,那也是假的,我不知道你受了傷,我特意帶著你喜歡的鈴蘭花束去看你的演出!”
“我知道你生氣傷心,所以我打算哄哄你討你高興,結(jié)果黑天鵝一上臺,我才發(fā)現(xiàn)換人了,我去后臺找你,江黛黛趁機(jī)自導(dǎo)自演了那一幕!”
陸啟霆一向桀驁放蕩,哪怕被人誤會,也從來不屑于解釋什么。
可當(dāng)他察覺到自己即將失去裴胭媚時,他慌了,他怕了。
看著裴胭媚滿是嘲弄與輕蔑的眼神,陸啟霆又絕望意識到,他的一切解釋都是徒勞。
她不相信他!
“十一少說完了嗎?說完的話就請回去吧!”
果然,裴胭媚冷漠不耐的聲音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真相如何我早已不在乎,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我根本不愛你!”
聽到這話,謝盼盼跳起來,罵罵咧咧將陸啟霆推搡著趕出了家門。
隨著門被關(guān)上,裴胭媚瘦弱不屈的身影也消失在陸啟霆視線里。
那單薄破舊的大門,像是一堵堅(jiān)不可摧的銅墻鐵壁,無情將陸啟霆與裴胭媚割開。
他們明明離得這么近,卻又像是離了那么遠(yuǎn)……
裴胭媚坐過的石凳上還有殘存的體溫,地上還有沒干涸的淚痕。
陸啟霆蹲在地上,手心感受著石凳上的溫度,看著地上斑駁的淚痕,他的心像是被利刃生生割裂。
張培林心中默默感慨,酒精可真是好東西吶。
能讓陸啟霆這種冷清冷意沒有心的男人瞬間化身為癡情種,嘖……
深夜,陸家大宅一片靜默。
蘇韻睡眠不好,因此晚上九點(diǎn)之后,所有人都必須回房,誰若是敢發(fā)出聲音吵到女主人,那就是找死。
可此時,管家柳六卻敲響了蘇韻臥室的門。
“夫人,您快去瞧瞧吧,少爺正在后院打人呢!”
蘇韻剛睡著就被吵醒,她翻身坐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身側(cè),眼底滿是陰郁。
披著睡袍打開門,柳六急得直擦冷汗。
“少爺喝醉了,他把陳茉莉帶到后院,還有往日里跟著他的沈槐,正被掛在樹上往死里抽呢,我瞧這架勢,怕是要鬧出人命了!”
所以他硬著頭皮吵醒蘇韻,讓她過去勸勸小少爺。
聽到這話,蘇韻眉眼間滿是陰森。
還未進(jìn)后院,就聽到鞭子抽打的聲音,還有沈槐的哀嚎,與陳茉莉驚惶的哭聲。
“少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背叛您了,求您饒了我吧!”
跨進(jìn)后院,蘇韻就看到雙頰腫脹出血的陳茉莉正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她身邊站著當(dāng)年對裴胭媚多加照顧的老傭人吳媽。
顯然,將陳茉莉打到鼻青臉腫的人正是吳媽。
而沈槐呢?
他被捆住雙手吊在樹上,身上滿是斑駁血痕,看樣子是吃了不少苦頭。
渾身酒味雙目泛紅的陸啟霆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眼底滿是陰郁和殺意。
像是回到了陸啟霆張狂跋扈的少年時代,他儼然就是將人命當(dāng)做兒戲的紈绔。
“干什么呢?啟霆,大半夜你在這里折騰什么?
蘇韻快走幾步上前,皺眉看著陸啟霆怒聲訓(xùn)斥。
“就算他們是家中的傭人,但這不是封建社會,也不是你能隨便打殺的時代,你這么做,可是犯法的!”
陸啟霆嗤笑。
“犯法?喲,我還以為陸家大宅里的人各個兒都橫著走路,壓根不將法律放在眼中!”
他那雙涼薄陰鷙的眼睛掃過蘇韻。
“殺人,真的犯法嗎?”
蘇韻的臉色有些難堪。
“還是為裴胭媚的事情嗎?不是早就過去了嗎?”
陸啟霆指著陳茉莉和沈槐,說道:“我還是氣不過這倆人對我的背叛,吃我的喝我的,結(jié)果掉頭反咬我?”
“我陸啟霆是那種輕易吃虧的人嗎?出不了這口惡氣,我睡不著覺!”
頓了頓,他扯著嘴唇望向蘇韻,眼底滿是嘲弄。
“喲,您怎么把這事兒與裴胭媚聯(lián)系到一起了?這是在提醒我別忘了那個女人嗎?”
蘇韻一滯。
半晌她咬牙問道:“那你說,你到底要什么!”
陸啟霆笑得邪魅幽冷。
“沈槐是我自己挑的秘書,我沒點(diǎn)頭讓他走,他就得繼續(xù)跟著我!”
“至于陳茉莉,繼續(xù)回到水岸林郡做傭人。_k